温浮欢垂眸,盯着拿在手上把玩的细瓷茶杯,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他们既然想要我的命,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手上用力,竟生生把茶杯捏碎了。
碎瓷刺进了她细嫩的掌心中,引得柳儿尖叫出声。
“小姐!”
柳儿忙摊开温浮欢的手,抖落嵌在她手心里的碎瓷片,既心疼又埋怨的瞥了她一眼,起身去取了药箱来。
“小姐说话便说话,何苦这般伤害自己呢?”她包扎着伤口道。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比起温书远刺她的那一下,比起他带给她的伤害,这点伤口简直不足一提。
“阿炎,命神见渊的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温浮欢抿紧了唇,墨色琉璃般的眸子里似乎席卷起了无尽的风雪。
百里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躬身应了声,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门口处。
柳儿替温浮欢包扎好了伤口,便伺候她宽衣解带,到内室的床榻上歇息去了。
她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时分。
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瑰丽的晚霞在院子各处撒下艳丽的光辉,像是披上了溢彩流金的纱缎。
也不过就是半晌的时间,温浮欢回来的消息,便传进了皇宫里。
她正准备起身更衣,隔着紧闭的房门,便听到外面响起李曦瑶叫嚷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欢儿,欢儿——”
温浮欢没防备着还有旁人在,便只穿了里衣,就命柳儿去开门。
她披了件罩衫走出内室。
抬眼间发现,身着鸦青色蟒袍,外罩同色鹤氅的男子随李曦瑶一起进了来,清逸的眉眼,俊秀的面容,不是李曦瑶常挂在嘴边的李奕晫,还会有谁呢?
温浮欢稍显随意的穿着,也让李奕晫有些始料未及。
他见状,忙背转过身去,找了个借口道:“对了,贵妃娘娘托我们带来送给沈小姐的药材忘在了马车上,我这就去取!”
“这种小事,让含香去做就可以了……太子哥哥!”
李奕晫好似没听到李曦瑶的话,三两步便出了温浮欢的院子。
李曦瑶一脸不解,小声嘟囔道:“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刚才在路上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这会儿怎么不着急了?”
温浮欢装作没听到她的自言自语,但是对李奕晫的体贴,她还是心存感激的,尽管李奕晫严格来说,也算得上是长孙家的人。
李曦瑶收回望向外面的目光,疾步走到温浮欢面前,神情关切的问道:“欢儿,你没事儿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贪玩跑远了,迷了路,你也不至于为了找我……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
温浮欢握紧她的手,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可是好姐妹,你不见了,我哪里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可是……”
见李曦瑶还是面露愧疚,温浮欢反问道:“难道这次我不见了之后,你没有想方设法的要找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