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道:“还有闵王……若你当真心系秦琅,就该和闵王有个了断!”
“我晓得的!”
薛莫风还想叮嘱温浮欢些什么,忽然有将士急匆匆冲进来,禀告道:“启禀将军,北狑派了议和使前来!”
“什么?”
他霍然起身,紧皱着眉头问道:“北狑?议和使?在哪儿?”
“就在前院中庭!”
“我这就去!”
薛莫风抬脚欲走,却被将士拦住了。
后者看向坐在一旁悠然喝茶的温浮欢,嗫嚅道:“禀将军,来人指名道姓要让表小姐前去!说否则议和之事免谈!”
“什么玩意儿?让欢儿去?”
薛莫风回头看了温浮欢一眼,又转过头呵斥道:“别是打哪儿来的登徒子吧?还北狑的议和使,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狗屁议和使!”
说罢,他便疾步朝前院走去,将士拦都拦不住。
温浮欢放下茶杯,亦起身去往前院。
如将士所说,前院中庭的空地上,身着一袭青色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手持一把通体幽黑的长剑,正扬头望着院子里那棵几人合抱之粗的胡杨树。
正午时分炙热的阳光从繁茂的枝叶缝隙筛下来,落在他目秀眉清的脸庞上,映出摇曳的光点,像极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只是这难得的安静很快就被一声粗犷的声音打破了。
“你就是北狑派来的议和使?”薛莫风在距离来人几步之遥处站定,双手叉腰,面色不善的问道。
不怪他会怀疑,北狑军兵强马壮,在秦琅被俘后,他们又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气势正盛,而琉安的军队却已是强弩之末,每一次对战都是在勉力支撑!
在两军这般实力悬殊且己方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北狑实在没有求和的理由!
当然,若他们想要议和,薛莫风也是求之不得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易相信随便什么人的什么话。
尤其对方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朝为官的人,而更像是一个四处云游的文士。
薛莫风在心里啐了一口,暗道如今的世道可真是乱,连什么人都敢到他这临时的将军府来冒充北狑使者了!
思及此,他脸上浮现些许愠色,等着看对方如何作答。
然而对方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又重新看向那颗胡杨树,仿佛那棵树有特别的吸引力似的。
薛莫风正待发火,只听对方幽声道:“我要见沈欢,除了她,旁人没有资格同我说话!”
他一听,心里的火气更盛了,撸着袖子道:“喔唷,你小子好大的口气啊!别以为自己那把黑不溜秋的剑就能装作是武林高手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地盘上大放厥词!”
说话间,他一脚踢飞旁边兵器架上的长枪,一个翻身牢牢握在手心,不由分说的朝对方冲了过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缠斗在一起,正巧走过来的温浮欢看到这一幕,突然出声道:“住手——”
薛莫风闻声堪堪收住了招式。
他转头看向快步上前的温浮欢,正欲问她为什么要阻止他,却见后者直接越过他走到来人面前,并有意无意的挡在了两人中间。
“让阁下来作议和使,未免也太屈才了!您说呢,炎、宫、主?”温浮欢眼神警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