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寻双手抵着赫连沣,极是羞涩的呢喃道:“让妾身伺候夫君宽衣吧!”
赫连沣朗声大笑了几声,站起身来伸展开双臂,好整以暇的道:“好!”
凤七寻含羞带怯的上前,动作极轻的解开男子身上的腰封,一件件脱去罩衫,外衣乃至里衣,最后露出了男子精壮的上身。只见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密密麻麻的伤疤,乍一看之下狰狞无比。
“怕么?”赫连沣低声问。
凤七寻摇了摇头,伸手轻抚上那数不清的疤痕,眼眶微醺的道:“我知道,这每一道伤痕都代表了你曾经所受过的苦,只是我未曾想过,你竟受了这么多的苦!”
赫连皇室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潜藏着数不尽的肮脏和罪恶,一个势力渐丧的皇子想要在尔虞我诈之中苟延残喘,必要付出比常人更多地代价。而他能从一无所有,被驱逐出离都的皇子,一步一步成为功勋卓著、手握重兵的王爷,所经受的苦难更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这些伤疤,是他的战功,更是他一次次历经生死的铁证。
她不怕他身上的伤疤,她只是心疼受尽苦难的他!
赫连沣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笑容轻松的道:“只要你在我心里,再多的苦、再多的磨难,我都能够一一化解!”说罢,他便俯身覆上女子微启的樱唇,铁臂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似是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
凤七寻突然惊呼了一声,竟是赫连沣又把她抱了起来。只是这次,她再没有理由拒绝他的亲近和宠爱。
锦榻的帷幔缓缓落下,凤七寻也缓缓闭上了明澈的双眸,双臂攀上了赫连沣的脖子,任由身上的男子予取予夺,并且享受他在她身体里冲撞的愉悦。
窗外的夜色旖旎,而喜房内温香暖玉,亦是场面香艳。
接近黎明的时候,天空突然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瓢泼般的倾盆大雨,给本就不那么温暖的初春带来了几许冷寒的凉意。
雨幕中的重华宫朦胧而典雅,殿前的檐下,一袭皓白织锦长裙的女子临阶而立,望向前方道路的眸光中饱含着浓浓的期待,但是雨帘倾洒下却迟迟不见归人的身影。
柳儿从殿内走出,把手中的披风裹在了荼雅的身上,劝说道:“娘娘,您都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夜了,殿下他……想必是宿在岐王府了,您还是别继续等了,身体要紧,快些去休息吧!”
荼雅摇了摇头,态度执着的道:“我要等他回来!”
“娘娘!”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了!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才去休息!”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就算这么折磨自己,殿下也不一定会心疼的!喜宴之上您也看到了,殿下根本是被凤七寻迷得神魂颠倒了,眼里心里全都是那个女人,哪里还会看到娘娘为他做出的牺牲和对他的好啊!”
荼雅立刻沉了脸色,冷声道:“柳儿,不许殿下的坏话!下去!”
柳儿不甘心的行了一个礼,“是,奴婢告退!”
檐下又恢复了平静,荼雅继续目光痴痴的望着青石路尽头,不期然的瞧见石筑的拱门处,一道颀长而挺拔的身影缓步走来,雨幕中男子的面容看不太分明,但是脸部轮廓却是印象中最熟悉的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