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封青越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自从倾心于凤七寻之后,他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踏足青楼楚馆一步了。原以为自己是情场浪子,驻足风月不留心,如今才恍然自己到底是应了那句古话——多情原是专情人。
突然,一身黑袍的媚娆从天而降,落在了封青越对面的山石上,翘着二郎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扬起头咕咚几口,便把里面的酒喝了个精光。
封青越瞧着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好看的眉头拧起了一个疙瘩。
媚娆把空空如也的酒壶丢到他的怀里,咂巴咂巴嘴道:“果然是好酒,不过封大太医,这大过年的,你不好好承欢父母膝下,跑到这寒风冷夜里……借酒浇愁?”
封青越收起表情里的落寞和戚然,纵身跳下了假山,一边向屋子里走去,一边语气不悦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不是在天牢里吗?怎么会来我府上?”
媚娆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封青越面前,“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呀,你既然已经被人救出了天牢,我自然也不会在那里呆着了,所以我便来找你了!”
封青越抬眸睇着一脸浅笑的媚娆,“找我做什么?我既已出了天牢,便不需要你的保护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可以回家团圆去了!”说罢,便侧身从她旁边走过。
“……我没有家。”女子的声音在他背后淡淡响起。
封青越顿住了脚步。
“从我父母被杀,我楚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家了……我勤学武艺,学习各种本领和技能,唯一的念头便是报仇,可是如今大仇虽然得报,我的父母却不能死而复生,而我的家……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封青越回头看向一脸悲怆的媚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媚娆,或者说对于一个遭遇灭门之灾、人生全靠着复仇的信念来支撑的人来说,任何话语上的安慰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是他第一次听媚娆说起她的故事,原来她姓楚,原来她所背负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媚娆倔强的别开脸,“你没必要道歉,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要博取你的同情。”
“我也不是要同情你,我只是觉得往事已矣,过去的痛苦或者美好,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还会有机会拥有另外一个家,一个疼你爱你的人用他的双手和你共同创造的一个家……”
封青越这番话是发自心底的,只是在媚娆听来却恁的刺耳。她抿了抿嘴唇,不由分说的上前揪住了男子的衣襟,柳眉倒竖着喝道:“封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