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你。”
“放心吧,我挺得住。”
靳寓廷将矿泉水强行塞到她手里,“你把它喝了,我就走。”
顾津津握着手里的水瓶,她眼睛和脸都是肿的,“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靳寓廷,我求求你了。”
“是我把你逼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能不管你。”
顾津津抽噎着几乎说不出话。“你没有逼过我,我知道,所以你不必再那样了。”
“如果当初你没离开西楼,你就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靳寓廷,这原本就都是命,命,你知道吗?就像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样,我不想再深陷以前的事中,都过去了。”
靳寓廷端详着她的小脸,“那修司旻呢?过了今天,他的事也应该过去了,你是不是应该回绿城了?”
顾津津轻咬下牙关,拿了手里的水站起身,靳寓廷见她要走,一把按着她的肩膀。“你现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挣扎下,却没能挣开。
修辅成的话冷不丁传到顾津津耳朵里。“津津,你这是做什么?”
顾津津目光中带着几许阴沉,抬眼望去,看到修辅成身边还站着几个修家的长辈。他们有的摇着头,有的眼里露出嫌恶,还有的不屑一顾转身就离开了。
“大哥,没什么,就是遇上个熟人说两句话罢了。”
“熟人,这层关系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顾津津走上前,到了修辅成的面前后,这才站定脚步。“那还能复杂到哪里去呢?”
“津津,你知道尸骨未寒是什么意思吗?”
“我还真不懂,或许你心里清楚得很,你最会让别人尸骨未寒了,是吧?”
修辅成冷笑两声,“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听不懂就算了。”顾津津几乎是使劲了全力,才让自己张口说话的,再多费口舌也没意思,她的嗓子实在是吃不消。
修辅成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靳寓廷。“九爷,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你只要不动顾津津,我就不会动你,你要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断了你双手双脚。”
靳寓廷将话都挑明了,修辅成边上还站着别人,这话里的警告也太明显了,但他却不敢跟靳寓廷硬碰硬,哪怕是言语上都不敢。这个时候再去得罪他,对修辅成来说没有丝毫的好处。
顾津津也没想到靳寓廷会讲这样的话,她转过身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事情全部结束后,修善文抱着骨灰盒回到了修家。
修家的客厅内挤满了人,顾津津和修善文紧挨着坐在一起,陆菀惠和顾东升看了眼四周,总觉得这些人目光不善,好像是吃人的虎狼一样。
茶几上摆放着骨灰盒,原本是要放到书架前的案台上的,但是修善文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她盯着骨灰盒上的照片,率先开口。
“今天辛苦各位长辈了,以后还有不少要麻烦你们的地方,我和嫂子心情沉痛,难以自拔,恐有招呼不周,还请多多见谅。今日我跟嫂子都太累了,一会大哥会安排晚饭的事情,我们就先上楼休息了。”
修善文说完这话,就要起身。
“文文,等等。”修辅成早就迫不及待了,“以后这个家就剩你一个人了,我实在不放心,你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
顾津津听到这,不由轻蹙下眉头。“大哥,你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文文还有我。”
“你?”修辅成冷笑了声,完全不客气了地说道,“你恐怕很快就会改嫁,文文跟着你我怎能放心?再说,她是我妹妹,跟着我总比跟着你要好。”
陆菀惠着急要插话,顾东升见状,忙按住她的手腕。
顾津津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落到修辅成的脸上,“文文不是小孩子了,她想跟着谁是她的事,恐怕你也做不了主。”
“文文,你告诉她。”修辅成在追悼会上跟她说了那么多,她想必也是听进去了。“我可以现在就让佣人收拾,你要觉得不习惯,我跟你嫂子一起搬过来,也行。”
“不要!”修善文毫不犹豫开口,她口气强硬,并且带着怒意和恨意。“这是我和我哥的家,不许你住!”
修辅成脸色瞬间铁青。“你别忘了,我也是修家的人,我是你哥!”
“这个房子还有一个主人,就是我嫂子,今后,我嫂子去哪,我就去哪,不劳你操心!”
坐在另一边的修家长辈听不下去了,“文文,说到底顾津津是外人,现在你哥都走了,你更加不应该指望她。”
“她是我嫂子,是我亲人,我能分辨是非,用不着你们教我。”
“文文——”
修辅成目的不达到,誓不罢休。“顾津津,如今司旻不在了,公司不能没有主心骨,放心,文文我会管的,至于你……公司每年的分红,我也会给你。”
“什么意思?”顾津津一口将他的话打断。“公司分红何须你来给我,我老公走了,公司自然就是我的,我会接管。”
“开什么玩笑?”修辅成目光攫住顾津津不放。“你有什么能耐?”
“有没有能耐是我的事,我是他太太,我不应该继承吗?”
修辅成眼角跳跃着阴狠,“公司是修家的,你别痴心妄想。”
这时,修家的一位长辈站出来说道。“司旻走得突然,自不会留下一言半语,修家是有规定的,如若没有遗嘱,公司股份的安排要看董事会的意见。你如今就算是强行霸着也无用,除非,你能拿出遗嘱来。”
“那你怎么知道,修司旻当初就没立遗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