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元庆也笑着摇了摇头。“战争肯定会爆发，金哲男唯一的选择就是主动进攻。如果我们不表态，朝军会故意在某个方向上迫使韩军发动反击，给我们创造参战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如果我们参战，必然遭到诟病。如果我们表态，金哲男仍然会主动挑起战争。原因很简单，金哲男不但在提防南面的敌人，也在提防我们，一直担心我们借参战的机会推翻‘金氏家族’。朝鲜不会让我们派遣地面部队，而是要我们提供空中支援与掩护。金哲男的目的很明确，借助我们的力量击败美韩联军，迫使柳宗纯放弃北上的想法，使朝鲜半岛维持现状。”

“结果可能大相径庭。”

王元庆长出了口气，说道：“问题就在这里，韩美联军已经做好战争准备，即便朝鲜主动发起进攻，仍将惨败。”

潘云生沉思一阵，说道：“这样的话，我认为最好能够稳住朝鲜。”

“怎么稳？”王元庆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潘云生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香烟，迟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说道：“这个分寸很难把握，表态不表态都有可能使金哲男选择极端方式，让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不能在大问题上与朝鲜协商，我觉得最好在小问题上做手脚。”

王元庆灭掉香烟，等着潘云生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给予朝鲜部分支持，或者提供一点点暗示，让朝鲜相信我们会在必要的时候提供支援。”潘云生停顿了一阵，说道，“走到这一步，朝鲜会主动提出与我方建立联合指挥部、或者类似的军事指挥机构。”

“你是说，在这个问题上做手脚？”

潘云生点了点头，说道：“目前看来，韩美联军几天后就会发动战争，只要能够稳住朝鲜几天，让韩美联军首先发动进攻，我们就能获得充分的参战理由。”

“问题是，金哲男很有可能把我们的暗示当作发动战争的信号。”

“那就得看怎么处理了。”潘云生笑了笑，说道，“这事最好由你亲自出面，等崔志成来了之后，首先弄清楚朝鲜的想法，然后在暗示要让朝鲜明白，如果不能建立联合指挥机制，我军不会主动参战。再在情报上做点手脚，让朝鲜认为战争不会立即爆发，很有可能拖到月底或者明年初，就能时金哲男放弃立即发动战争的想法。”

王元庆沉思一阵，微微点了点头。

“等下我去军情局一趟，找李存勋询问下情况。”

“也好，我尽快做好安排，希望朝鲜外相不是个没有头脑的笨蛋。”

“还有，记得跟老赵商量。”

王元庆点了点头，说道：“我马上给老赵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

“我也好久没有回总参谋部了。”彭茂邦长出了口气，“不知道项铤辉把总参谋部搞成了什么样子，正好抽空回去看看。”

见到彭茂邦的样子，王元庆与潘云生都笑了起来。

两人离开后，王元庆给赵润东打了电话，征求了元首的意见。与以往一样，赵润东让王元庆全权处理。

12月9日中午，李存勋向王元庆汇报了情况。

因为朝鲜一直在提防共和国的“和平演变”，所以由军情局、或者共和国的情报机构向朝鲜提供情报都不现实。按照李存勋的安排，军情局利用一名掌握了的朝鲜间谍把几份重要情报透露给朝鲜情报机构，以此对朝鲜领导人的决策产生影响。只是，李存勋不敢保证这么做会有多大效果，因为埋藏在共和国的大部分朝鲜间谍要么被策反，要么被共和国情报安全机构给清理掉了，剩下的是一些能力普通、价值并不大、未能打入共和国关键部门的“小间谍”。

不管有没有效果，王元庆也没有别的选择。

用王元庆对李存勋的话来说，只能指望朝鲜情报人员在口木与韩国取得重大收获，让金哲男“回心转意”。

随后，项铤辉也向王元庆做了汇报。

根据新的情况，总参谋部制订了一份临时计划。王元庆没有详细过问，因为这份计划是在彭茂邦的主导下完成的。就算王元庆不太相信项铤辉与裴承毅的能力，也不会怀疑彭茂邦的能力。

当天傍晚，崔志成搭乘共和国的外交专机，跟随共和国驻朝鲜大使一同来到北京。

与黄国巍会面后，崔志成被请到了副元首官邸。

王元庆没有把顾卫民撇到一边，不管怎么说，国务院的工作对共和国军队的作战行动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