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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月光透过白色纱制窗帘洒进来，勾勒在交叠的两人身上。

都市里的夜向来是靡乱而绯色的，这里，也不意外。

“阳？哪怕是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叫他的名字吗？嗯？”带着无情的掠夺，男人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阴寒彻骨，一声又一声削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死命将双手抵在男人胸前，明知道结局会跟昨晚一样，她倔强的做着无用功，“你害死了阳，我恨你，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替阳报仇！”

“报仇？我养你这么多年，宠你这么多年，你要为他杀我？既然如此，我再也不会忍耐！”哑着嗓音，话落，男人俯头。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自己养了我！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压在床上做尽禽兽的事，叔叔你不觉得恶心吗？”努力将头自他掌心挣脱出来，那个位置，是顾阳最喜欢碰的，就算身子守不住了，至少那个位置要为他守住。

“嘭！”一把推倒床边的台灯，带着冲天的怒气，男人只手解开领带，只手扯开女人的衣服，“泪，别刻意惹怒我，惹怒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

“嘭！”拐杖重重的敲在雪地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宫人不耐的瞪向身后的母女，“就你们这样的速度，走到王宫还不得天亮啊！快点吧，算奴才求你们了！”

噩梦被打断，在女人背后的女孩迷糊的睁开眼睛，对于这个时常蹿进脑海的梦已经见惯不惯。

噩梦，对，就是这个噩梦，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这个从未见过的画面，那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便一直在她梦里出现。有时候，姬无泪会怀疑，究竟她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究竟这个姬无泪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梦里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娘亲，我又昏倒了？快放下我，我自己可以走。”说着，女孩挣扎着下来。

大概是背累了，女人弯腰放下女孩，两人互相搀扶着朝视界尽头的宫门走去。

夜，寂静无声。

月，将一大一小的身影拖在身。

寒风吹进破开洞的麻衣，小女孩瑟瑟，夺起了肩膀。

“无泪，再忍忍，马上就见到你父王了。”牵着小女孩的手，女子衣衫褴褛，面上挂着复杂的神色。

“……”把力道放在女子身上，女孩咬牙，将刚才的梦从脑里抹去，朝女子点点头。

“还有时间说话呢？快点吧，要是没按时将你们送进宫，奴才可是要掉脑袋的！”前方引路的宫人见身后两人在说话，立马扬起他那捂进袖子里的手催促，催促完，自己快步赶向宫门。

正在那宫人奔走向宫门之际，一只长箭飞射而下。受到惊吓，宫人踉跄摔倒于地。

“来者何人？”箭尾停止轻颤，城墙上守卫将士喝声问。”

“我、我等乃、乃是……”被之前一箭吓到，宫人言语哆嗦，一时之间回不上守将。

“我乃郑国公主，此次是受父王之命回宫！这是王上的手令！”举起竹简，小女孩在黑夜的双眸熠熠生辉，盯着城墙守将，女孩威严道：“耽误父王的事，你们可是做好提头谢罪的准备？”

小小的人儿后背笔挺，正容凝视守城将士，丝毫没有露出怯色。

听到女孩的话，城墙守卫一时滞起来。

突然，一支长箭飞出城墙直向女孩。女孩身形不变，脸色却一下子苍白起来。

耳边，万物无声，空余箭尾在寒风中摇晃。

“啪啪啪！”迭地三声起，自城墙上出来一个黑服男子，男子年若双十，刀削般的面容弧度冷硬，与他相貌匹配的，是男子有一双深沉的眸子，“真不愧父王大费周折将你带回来！王妹，看来这次就靠你了！”

听到男子的话，女子后背一滞，握着女孩的手紧上几分。

冷冷看着下方的母女，男子眸中鄙夷。继而，轻轻扬手，将士便将城门打开。

看着城墙上的男子消失在黑夜里，女子紧紧闭上眼，继而，睁开眼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女子一把护住小女孩，搀扶着缓缓进了城。

郑国王宫。

数盏连枝灯在寂静的炸着灯芯，朱红大门外，雪花簌簌的落下。

抬步迈进去，一个踉跄，女子急忙扶住小女孩，可出手慢了一步，小女孩单薄的衣衫磕到冰凉的地砖。手肘一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