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和鲷鱼烧都没能让她想起什么,单北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却被他很好的敛藏。
二人继续往前走,沈佳人一边吃着鲷鱼烧。
在一片小树林前,单北川再次停下。
沈佳人问,“难道,我在这里也做过什么?”
“跟我来。”
她跟着单北川走进了林子,却发现这里很多树上都被刻了恋人们的名字,一眼望去,几乎没有一棵树能幸免。
看来,恋人们在这树林里刻上名字,是这所学校的“优良传统”。
“过来,看这里。”
单北川背对着她,望着面前那棵树,不知脸上什么表情。
沈佳人好奇的走过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微微有些惊讶。
树上刻着两个名字,“沈佳人”和“单北川”。
前者的名字歪歪曲曲的,后者的字体却工整严谨的多。
“这是我和你的名字?”
“不错。”
“我们也是大学的时候来这里刻的?”
单北川微微颔首。
一瞬间,沈佳人的心里涌上一些奇妙的感觉。
这林子里只有情侣才会刻上名字,她和单北川也做过,想来……当初一定很恩爱吧?
单北川缓缓侧目望向她,目光深邃而幽暗,宛若漆黑的夜幕。
“我们用石头在树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你说,我们的感情会与这棵树一同共生。”
沈佳人微微红了脸,几分娇羞之下,目光有些躲闪。
“那……我们还做什么了?”
“你想知道?”单北川挑了挑眉。
“嗯。”
刚答出这个字,单北川向她近前了一步,望着她,目光灼灼。
“你、你干……唔!”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单北川那单薄的唇吻向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倒是让她受惊不小,一边退,一边用两手胡乱的抵抗着。
然而,男人锲而不舍,双手捧着她滚烫的脸颊,肆意索取。而她的背,抵在刻着二人名字的那颗树上。
男人的唇有些凉,但极具侵略性的吻却是火热。
很快,她喘不过气来了,抗拒的愈发激烈,单北川总算松开了她。
“呼……!”
她重重的喘息了一声,就像缺氧而快渴死的鱼又重回了海水,拼命的喘息着,滚烫的脸颊已经红的不像话。
待气喘匀了,她那水光闪耀的眸子瞪了面前那镇定的男人一眼,语气透着嗔怪。
“你干嘛啊,突然就这样……”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当时做了什么么?现在,我告诉你了。”
“……”她无语。
早知道,就不问了。
整整大半天,沈佳人跟着单北川逛遍了这校园。
爬满了常春藤的长廊,一排古老的榕树,教学楼的天台乃至每一个角落,单北川都能说出他与她的故事。
然而,沈佳人单纯是在听故事,她记不起什么来。
直到出了校园,夕阳西下。
残阳的余辉,为男人硬朗的侧脸添了几分暖色调,他目光平寂,只是眼底,却有些复杂。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起,有生以来第一次,单北川感受到了挫败,心里也隐隐有些愠怒。
但他时刻提醒自己,这不怪她。
沈佳人看了一眼天色,“北川,很晚了,你送我回医院吧?”
单北川收起了凌乱的思绪,一言不发上了车。
军车在华灯初上的街上平稳行驶,沈佳人歉然的说,“对不起。”
男人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
“为什么道歉?”
“你告诉了我那么多,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
她低垂下头,放在腿上的双手有些不安地缠绞着衣角。
“不怪你。”
“我想,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但愿。”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身畔的男人,是她的恋人,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世上与她关系最为亲近的人。
或许是丢失了与他的所有记忆,她总觉得有些疏离感,明明那样近,却又感觉那样遥远。
她也不禁有些失落。
如果能将一切都回想起来的话,她和他的关系……一定能恢复成大学时那样的甜蜜吧?
车子渐渐远离了市区,四下一片静寂。
沈佳人看了一眼车窗外,疑惑的望向他,“这不是回医院的路?”
“谁说我要回医院。”
“那……”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