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好半天才道:“三叔,孙春明如今那可是只手遮天啊,比之当年的赵普,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吧?至于孙悦,他都嚣张城什么样了?他现在这节度使当的跟特么唐朝时候似的了啊!再不管,这天下可就不是咱们赵家天下了!”
“哦,那你就管啊?”
“我……三叔,你得帮我啊,这江山是爹当年一双蟠龙棍打下来的,不能让外人夺了去啊!”
赵廷美似笑非笑地道:“我可不敢管,孙悦是怎么变成节度使的?不就是防着我么,我管了,你再猜忌我。”
“三叔说笑了,如今这百姓们都在传,这天下是你让给我的,三叔若是愿意,我把这皇帝还给你做。”
“别,我对那位子可是真没兴趣,我早就跟你说过,孙悦只要一天握着兵在外边待着,这事儿就没解,你说你,近三十万大军,居然派了党进做监军,不长脑子么?”
“是,是我错了,可是当时谁能想到,那孙春明和曹彬,实则已是一丘之貉了啊!要不您帮我去当这个监军?”
“呵呵,现在想起我来了?晚喽~孙家父子的做事方式我很清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点兵恐怕早就让孙悦给收的服服帖帖的了,我们俩自打你上来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现在还能给我几分面子?”
赵德昭无言以对,却突然道:“三叔,要不然,您带着几个您相熟的节度使去西北吧,万一……万一咱家江山真有个什么不稳,您也可以仿北汉刘崇故事,给咱赵家留一点血脉……”
啪的一声,没等赵德昭说完,赵光美挥手就是一嘴巴子,打得赵德昭一懵。
好多年没人打过他了,他一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该做什么表情。
却见此时的赵廷美酒意全消,好像一清醒人似的,十分认真严肃地道:“你给我听着,永远永远,都不许有这种想法,燕云十六州都收回来了,天下早就已经统一了,分裂割据,那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天下人已经受够了战乱了,任何企图分裂华夏的人,都必将被牢牢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最终只能是自取灭亡!就算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想想,刘家是什么下场,比之柴家如何?”
赵德昭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好像还没从赵廷美的耳光中恢复过来,被打耳光的皇帝,估摸着有史以来一共也没几个。
“怎么着?我打你你还不服?”
赵德昭连忙道:“不是,三叔您说得对,被自己三叔打一下也没什么丢人的,我……唉,可三叔咱总得做点什么吧。您今天必须得帮帮我了,您要是不帮我,我就真的只能给您写禅让圣旨了。”
赵廷美不耐烦地道:“瞅你那点出息,我特么要是真让你写了你可特么砸整,啥话都敢说啊你是。”
赵德昭低头不语,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想动,想怎么动?前线还在打仗,大辽太后都御驾亲征了,你要算计咱自家主帅?那是找死,孙悦回来之前孙春明你能怎么动?再者说了,就算是大哥,当年动赵普的时候也是先把二哥扶起来,一步一步的把他的羽翼都给削光了才敢撸了他的,你手里现在有这样的人么?”
赵德昭闻言一怔,好半天才道:“这不是……这不是还有三叔您呢么,我现在算是理解我爹了,二叔势力再大,毕竟是自家人啊,毕竟咱都姓赵啊,二叔您千万千万,得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