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放置在收银台旁边的电脑,然后手扶着台面,慢慢弯了一点腰,从电脑下面那个很有些隐蔽的地方将那个什么监控仪器拖了出来。
我这人好奇心重,喜欢了什么就会努力的去学。
当时我缠着那个小伙子,让那小伙子在我店里待了大半天,除了问他电脑怎么用外,就是学习这个玩意怎么弄。
我想着,我这个店虽然有张哥罩着,但是毕竟还是有隐忧,再说晚上这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就三个小姑娘在店里,有这个东西到底是好些。
不过,这玩意有个缺陷,就是录下来的东西有限,最多只能连续录十个小时,到时间了,就会覆盖掉前面的。
所以,我都是在关门准备离店之后才打开这个玩意,设定十个小时自动关机,然后第二天来开门的时候看看。
只要这两天没有人动这仪器,那么这上面就应该还保留着他们打我的录像。
胖婶在医院说没有当场抓住那话的背后,其实也是透着这么一个无奈,没有当场抓住,也没有目击人,谁能证明是那女人和付荣动的手?
他们是香港友人,我不过是一个孤女,谁的话更可信?
那女人那么一大早的就在门口堵我,只怕也是冲着这一点。
冲着,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看到。
我拿出录像在仪器里面看了看,然后将屏幕关上,我轻揉了下眼睛,将汹涌而起的愤怒努力的按了下去,想了想后,拿起了电话。
我拨了付荣第一次带过来的,那个朋友的电话。
付荣这个朋友姓陈,他很喜欢我的按摩和药汤泡脚,他只有第一次是由付荣带来的,后来都是自己来,有时候也会带几个别的朋友,在我开通了电话后,他就留了电话,过来之前就会先打个电话预约。
到我这里的香港客人,说起来倒是有一半是经过他的关系带过来的。
电话响了几声后,对面就传来了陈先生的声音:“哪位?”
“是我,顾青。”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的说:“陈先生,我想问您一件事,付荣是不是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陈先生叹了口气说:“小青啊,你也别怪他,付荣也是没有办法,他做的生意是针对东南亚,前两年金融风暴,他就亏损了许多,今年三月的时候,他想博一次,结果……他血本无归,所以,他只能娶那个女人,小青啊,你放心,他只是为了那个女人的钱,等他缓过气来了,他会……”
“陈先生。”我柔柔的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对方是谁?”
“他是九月底结婚的,对方……小青啊,你不要问对方是谁,你惹不起他们。”陈先生的声音里透了一丝焦急的说:“你是个好女孩,真的,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谢谢您,谢谢您,陈先生,谢谢您。”我几乎是带着哽咽的连说了几声谢谢后,挂断了电话。
我用双手搓了下脸,将心头再度涌起的酸楚又给压了下去。
“小青,你没事吧?”门口传来了金姐的声音。
我站起了身子,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
金姐冲了进来,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恨声道:“那杀千刀的!”
我对金姐笑了笑,越过她的肩头往她身后的张哥看去。
张哥挑了下眼角,说:“你想怎样?让我现在杀回去我可做不到,我的人杀不过鹏城河。”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心也突然一下松了开来。
我握住了金姐的手,带着她往包厢走,同时对张哥说:“不需要杀过鹏城河,我知道张哥的本事,只是看,张哥愿意不愿意做。”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