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的将工作服给脱下,可是里面的衣服味道也是一样重。
我想了想,跑到自己木棚外面,站在了十几米的下风处喊了金先生出来。
金先生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一个水盆,里面放了一套干净衣服。
我让他再给我拿把剪刀出来,然后将水盆放在地上。
等金先生拿出剪刀也放在水盆里,然后退回木棚后,我拿起了那水盆往山上走。
我先是找了个地方,用剪刀将头发给一缕缕的剪掉,将过肩的长发剪成了一寸不到的长短。
我一边剪的时候,脑中不知道为何浮现出了那个女孩那经过精心修剪的小平头。
我在脑中估计了一下那平头的长度,便赶紧的将那景象给挥出脑海。
头发剪好后,我将剪掉的头发给埋了,再又脱干净身上那套衣服,然后走去水边打水洗澡。
金先生在水盆里面还放了沐浴液洗发水和香皂,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知道他肯定也会守在下面。
我用那些还没有人用过,积攒了满满一池子的水,痛快的洗了一个澡,换了干净衣服,然后走下了山。
金先生果然是守在那个路口上,看到我下去,他那眼睛都瞪成了牛铃一般。
我摸了下也可以称为小平头的头,对着他憨厚一笑,道:“金先生,你明天下山吗?要是下午,帮我带两打长袖T恤和长裤来吧,要那种地摊货,几块钱一件的!”
这种味道洗都洗不掉,还是穿了就丢比较靠谱。
金先生很是呆滞的应了一声。
我从他身边走过,也没有去在意几个等着上去洗澡之人的眼光,走到了我们的木棚前,推开了房门。
夕阳的光线已经暗了,但是那种金色的光晕还是将木棚里面带出了一种燥热的暖色调。
我正想着这么热,陆漓能不能受的了,就听见陆漓道:“这样也好,好打理。”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头都微颤的味道。
我不觉朝他的木板床方向看去。
他侧身躺在床上,夕阳的光线从缝隙里照进来,在他脸颊之上洒下一片斑斓,有些看不出原本的气色。
不过,怎么看,倒是要比在下面的时候好多了。
我不觉轻松了口气。
看着我松气,陆漓的唇角慢慢的又泛起了那种荡漾,他的眼睛也微眯了起来,对我招招手道:“过来,给我剪剪。”
我呆了有三秒,才想明白他说的是让我给他剪头发。
我再又呆了三秒,惊讶道:“你想干嘛?你还想下去?”
开什么玩笑!
我这在洞里进进出出的,也是能看明白上面两洞的人在做什么。
虽然说,那两洞没有最下面那洞那么恶臭难耐,可是空气也不好。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在里面干的都是挖土,扫土,甚至是爬泥地上用小刷子清扫的活。
我……
我无法想象陆漓他跟简欢一样剪个小平头,爬在地上,用小刷子刷土的样子好吧!!!!!
我无法想象,可是,却亲眼看到了。
因为,我还是在他那种带着威逼泛着水光的眼神下,给他剪了一个跟我一样狗啃过(金先生说的)的小平头。
然后,第二天,他还是下了洞,虽然只是和何老一起留在了第一个洞穴。
却是让我见识到了那绝对无法想象的场景。
而我至今无法忘记,在威逼着我去剪头的时候,他轻而淡的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就算不能陪你在最下面,至少,让我在你知道的地方,让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