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烟气袅袅之中，嗯，两人的神色都有些不是那么愉悦。

金先生的脸色还透着酒后的潮红色，眼瞳都带着些红色，看着，便一点都没有平常那种和蔼随和，而是透出了一些厉色。

而猴子亦是，猴子今天也有跟着他们一起去敬酒，后来也是给我挡了两杯胡科长的酒，虽然没有金先生喝的那么多，但是脸上也是带了一些往常没有的鲜红色。

只是这种红色并没有让他显得温和，而是让他的眼睛和神色都显得比往常更加凛冽起来。

我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低头，将耳朵贴近了那条门缝。

然后就听到猴子道：“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是这种场合？妞她不能喝酒，她也不习惯这种应酬！”

“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告诉她，晚上是和高新区的人一起吃饭。”金先生的声音里面也透了一些怒气的道：“来不来，她自己会做判断！而且，智哥，你要搞清楚，现在是顾小姐自己决定要做实业，你知道不知道做实业要怎么做？这不是喊句口号就行的！

今天这种场合，如果来的只是科长，没关系，我应付就可以了，但是人家处长，人家是要见老板的！老板不到场，他就会失了面子，就算笑呵呵的吃完，转头心里就会记恨我们不懂规矩，不懂礼貌，那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这种事……”

猴子只说了一句，金先生便打断他道：“是，如果我们强大到一定的规模，如果我们有陆家那种背景那种财势，的确，我们不用去讨好这些人，反而应该是他们过来请我们，但是我们现在没有！

就算顾小姐手中有大笔的现金又怎样？有大笔的现金，而没有相对应的规划，产业，那只会被人当做肥猪宰！要说有钱，人家苏城这里有钱的多了去了！”

金先生吸了口气，又放低了些声调的道：“智哥，我也不想这样，如果大少还在，大少更加不想这样，大少给顾小姐铺的路，凭着顾小姐自己的实力，她可以过得非常舒适，她可以走到哪都被人尊敬着，捧着，她不用去应酬，不用对着不喜欢的人笑，可是，是顾小姐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她如果……”

“智哥。”金先生再度打断了猴子的话，声音再又低了一些，透了一种沉沉的冷静道：“你是不是想说，如果要报仇，你出手就好，是，现在陆萱苒和陆嘉诚都在申城，你是可以找到机会出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

不，你应该是想到了，所以才一直忍着！你其实很明白的，不是嘛？何况，我说实话，我，觉得顾小姐选择这条路并没有错！”

猴子嗤了一声。

不过没有等他说话，金先生便接着道：“我并不是因为顾小姐说的，这么做好替大少报仇，智哥，大少从来没有想过让顾小姐去报仇，但是大少也说过，不管顾小姐要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去做，

因为，顾小姐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念，而去阻挡顾小姐的发展，其实，你两年前离开，不也是因为这个嘛！”

“我是希望她能尽情翱翔，可是……”

“那就不要去做那些无谓的担心！”金先生又一次打断了猴子的话，沉声道：“你只要记住，作为一个合格的经理人合格的手下，只要老板决定了，你去执行就好，你不需要替老板去决定她的人生，她往前走，往前冲，如果你不能在她前面带领她，甚至不能和她并肩，那么紧紧跟着就好。”

露台那里安静了下来。

我顾不得去按有些激跳的心脏，赶紧的矮着身体，贴着墙，快速的往自己房间溜了回去。

我进了房，将门关上，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茶，等心脏好不容易的平复一些后。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