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哼了一声,刘杨蹡蹡而言:“我特务营就没有一个逃兵,从上海打到太湖,从太湖打到西梁山,多少次差点打没了编制,最惨的时候就剩下十几个人,每一个都死在了战场上,都是朝着敌人方向倒下的,我可以理解你们的愤怒,但是我请乡亲们不要侮辱我的弟兄,最少我特务营不会又一个逃兵。”
“那干嘛还要走,就在这和小鬼子拼了,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没用。”老人很倔,说话更不中听,但是对于他自己的想法确实坚持己见。
听了这话,刘杨倒是乐了,打量着老人吐了口气:“大爷,你能代表全镇的乡亲们吗,要是乡亲们都要和小鬼子拼命,那成,你们豁的出去,我也能豁的出去,特务营每一个怕死的孬种。
但是丑话说到前头,一旦我特务营在此抵抗,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镇毁人亡,绝对不会有一个活口,小鬼子只要知道我在这里,绝对会炸平白桥镇的,到时候这里的老人孩子都死绝了,诸位可别说是我拖累的诸位。”
说这话的时候,刘杨脸色很古怪,如果知道自己在白桥镇,小鬼子绝对会派大军围困这里,然后飞机轰炸,不管浪费多少炮弹,绝对会把白桥镇夷为平地,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刚才说过的,我特务营绝不会有一个人投降,小鬼子恨不得吃我的肉和我的血,抽我的筋,扒我的皮,我留在这里只能让白桥被夷为平地,甚至你们想投降都没有机会,走还是留你们自己决定。”刘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郁气一下子就消减了。
刘杨的狂态让乡亲们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番话将老人说的有点无言,他代表不了其他人,虽然他很倔,但是不代表老人傻,面前这位长官有些疯癫,说的话未必不可信。
老人选择了沉默,只是没有开口,却倔强的昂着头,别人他管不着,但是他一定会留下,人老了,离开自己的家也觉得没意思,死了最少死在家里。
“我不勉强大家,愿意走的现在就靠右,我会让弟兄们护送你们去西梁山,大家放心,西梁山上已经没有土匪了,可以好好的生活,么不用担惊受怕的,不愿意走的,我也不勉强,那就留下来一起打鬼子。”刘杨吐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弟兄们带着乡亲们离开。
老人都不说话了,自然也没有人在嘀咕什么,刘杨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小鬼子肯定还会打回来,打仗就要死人,刚才已经用事实告诉过他们了,绝大部分的人选择了离开,却还是有些老人选择留了下来。
一个班的弟兄护送着乡亲们往西梁山而去,足足将近两千人,留下来的老人也不过十几人,外加三百多青壮,就连女人都走了。
看着惴惴不安的青壮们,刘杨笑了:“给他们发枪,老唐,你安排几个人负责训练他们,最少交给他们怎么保命,怎么开枪,以后他们就是白桥镇的民兵,至于这些老人……”
刘杨眼光扫过那些倔强的老人,大都是六十来岁的,还有三个七十多岁的,人老了,也就不愿意离开故土,或者说说够了,没有那么怕死了。
“给老人们一人发一个炸药包,一旦小鬼子真的攻陷白桥镇,那就让他们为国尽忠,也好过被小鬼子屠杀,或者是拖累这些青壮。”刘杨很决绝,根本不容其他人反驳。
随着刘杨一声令下,就有人将十几个炸药包给老人们送过去,不管愿不愿意,都指定绑在身上,然后交给他们如何引燃,最后又交给他们如何接近小鬼子,最后就是如何的同归于尽。
其实很简单,就是用汇报特务营的踪迹作为诱饵,然后在背后点燃,等靠近了小鬼子,就可以扑上去,只等着爆炸就行了。
但是刘杨的作为让这些老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还真让他们去送死呀,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应该这些士兵扬言要保护他们吗,怎么画风不对。
其实他们不知道,刘杨真的和其他的军官不一样,有的军官会说什么豪情壮语,有的又是贪生怕死,偏偏刘杨个别,既不是贪生怕死,也懒得说什么豪言壮志,直接一个字,干就完了,至于保护老百姓是要保护,却绝不会为了一心求死的人去搏命,这些人有个很好的归宿,那就是死士……
刘杨打仗不知道用过多少次死士了,每一次都会直接让这些人抱着炸药包去送死,对此刘杨从不愧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每个人都要死的,区分就是怎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