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官放心,孔家绝不会让刘长官吃亏的,小弟我到不是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帮两边居中联系,如果刘长官有所担心,不如小弟我牵线搭桥,刘长官直接卖给军政部如何。”孔学文还真没想从这上面挣钱,这话说的实实在在。
不是孔学文不会做生意,而是孔学文目的不是挣钱,孔家不缺钱,就是缺钱也不会打这种救命药的主意,孔家向来知进退,不然也维持不了几百年,更不会跑到这种四战之地来布置根基。
磺胺是救命药,前线很多将士依靠它来救命,可是西方国家却依靠磺胺来发财,加上小日本鬼子的封锁,能来到国内的磺胺并不多,一向很紧张,否则也不会卖到一两块大洋三四片这种价格。
“我不是说这个,孔团长,我也是带兵的,每每看见手底下的弟兄受伤却无法医治,这心里什么滋味自己最知道,你知道我的磺胺片为什么一直没有多走路子吗?”刘杨脸色一正,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顿了顿,没等孔学文回答,刘杨就咳嗦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国家动荡,值此国难当头之时,刘杨不是那种发国难财的人,不瞒你说,其实磺胺的成本不高,但是之所以随行就市,并不是我发国难财,实在是手底下有这么多弟兄要养……”
“小弟明白,刘长官,其实你不用说,特务营如何打鬼子的,国人都看见了,小弟也知道刘长官的难处,刘长官挣的钱,自己没有享受半分,都用在了打鬼子上,这一点小弟敬服不已。”孔学文声音变得有些深沉,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相识这段时间以来,孔学文在这一点上真的很佩服刘杨,刘杨无论是穿的喝的穿的都很简单,怕是一般的营连一级军官多半都要比刘杨还要好些,偏偏刘杨一向自律,从不铺张浪费。
刘杨有钱吗,绝不会比一般的大家族钱少,上百万现大洋只多不少,可是刘杨养了这可多兵,花销自然很大,对治下百姓也很良善,所以老百姓才拥护刘杨,太湖只知道有刘杨和特务营,不知道有国府,可不是随便来的。
哈了一声,刘杨自嘲的笑了笑:“不用唱高调,孔团长,既然老弟你有打算,那我也就不说闲话,有没有想法干点大的。”
啊了一声,孔学文一下子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刘杨:“刘长官的意思是?”
刘杨沉吟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一直不敢大张旗鼓,其实就是担心授人以柄,如今你孔老弟既然愿意合作,倒是让我有了些想法,这是救命药,前线的弟兄们都靠他救命,只要孔老弟你敢,我一块大洋十片卖给军政部,不过我要登报……”
话没有说完,孔学文的脸色就变了,刘杨知道这里面的蹊跷,知道磺胺片居高不下的原因,他孔学文如何不知道,其实从西方国家过来的磺胺片并没有这么高,不过药品一向有人把持,价格才会如此的坚挺不下。
刘杨当初就是不想触及一些人的利益,给特务营找一些麻烦,毕竟特务营生存本来就很难,只是每每看到前线将士受伤待死,刘杨总是于心有愧。
磺胺片的利润之大,一块大洋十片利润已经很高了,更何况三四片,军政部采购的都是一块大洋三片,刘杨卖的是四片,倒还不会有啥问题,可是一旦把价格拉到了十片,那些幕后之人可就沉不住气了。
据刘杨所知,德国卖给中国的磺胺片,是一块大洋八片,如此的利润,已经让有些人丧心病狂了,如果揭开这个盖子,只怕就是天大的麻烦。
刘杨是想为国家做一些事,也为前线的弟兄做一些事,但是独力难支,如今孔学文凑了上来,刘杨就想着拉一个垫背的,让孔家分担一些火力。
孔学文知道这里面的龌龊,自然不敢轻易接话,脸色变来变去,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刘长官,你心太大,这件事我要和家里商量商量才能答复。”
刘杨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去捅马蜂窝,之所以登报就是让有些人无法做手脚,军政部负责采购,可是不是做生意,买来了就发放到各部队中,送到前线,留言过这一闹,就断了一些人的财路,这里面关系可就大了。
谁捅了这个马蜂窝,那就要承受一些人的怒火,刘杨要这么做,久石让孔家分担,这可是大事,孔学文根本不敢做这个主,一个不好就会将孔家带进万丈深渊,又或者声名鹊起,其中利害还需要家里的老人们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