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立东绝不是什么好人,在当伪军的时候,曾经奉日军的命令围剿过游击队,手中也有不少人命,让刘杨来说,绝对够的上汉奸了。
但是刘杨还不能杀他,因为邹立东毕竟立了功,而且算得上是反正,如果杀了邹立东,那以后那些伪军谁还敢投降,当了伪军的,手里面有多少没有沾上中国人的血的,如果杀了他们,就只能逼着这些伪军死心塌地的给小鬼子卖命了。
虽然刘杨向来是痛恨汉奸,但是刘杨却不会冲动,为了抗战大业,有时候就只能装糊涂,有些事情就只能当不知道。
见到邹立东的时候,第一眼刘杨就讨厌上了这个三角眼的家伙,虽然四方大脸的,但是一对三角眼却破坏了整个面相,见了刘杨小眼就眯了起来,一张脸笑的好像菊花,说不出的让人膈应。
当然这也是刘杨先入为主,如果不看邹立东滴溜溜的眼珠子,这个人样貌就还算是仪表堂堂。
就在刘杨打量邹立东的时候,邹立东可不敢盯着刘杨看,哈着腰,笑得那么灿烂:“长官,一直听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才知道外界所言不虚,长官您绝对这个——”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反正夸奖的话拼命地说,这又不要钱,一时间邹立东可以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于耳——
“行了,别说那么多好听的了,再说下去我都找不到北了。”刘杨心里腻歪,不过脸上并不带出来,却也忍不住制止了邹立东。
邹立东脸色不变,其实精明的他已经从刘杨眼中隐约的厌恶中察觉到了,这位刘长官不太喜欢他。
对此邹立东倒也不气馁,活该自己当了伪军,刘杨是抗战英雄,自然不会喜欢自己这种投靠过小日本的人,能如此平静的对待自己,就证明还有希望,邹立东既然来了,自然有所准备。
“长官,卑职收藏了一些翡翠珠宝,如今就在外面——”邹立东故意的拉长了声音,偷偷地观察刘杨的表情。
嘿了一声,刘杨只是轻挑了一下眼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邹立东:“你反正有功,只要好好为国家效力,我不会贪图你的钱财的,只要你以后在立了功劳,我该奖赏的奖赏,不会亏待你的,也不会亏待弟兄们的——”
眼见邹立东笑的更灿烂了,刘杨却忽然话锋一转:“邹立东,我刘杨向来奖罚分明,特务营更是以军机严格而出名,回去好好地记住特务营的军纪军规,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以后——”
“卑职明白——”邹立东心中一震,赶忙应承下来 ,这位刘长官果然不好相与,这人就怕不贪财不好权,这种人才最难对付。
不过人在屋檐下,邹立东可不敢废话什么,刘杨既然答应既往不咎了,那么他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既然投靠了特务营,那以后的军纪军规,自然不能犯了,否则刘杨绝不会客气的。
“行了,以后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跟着我打鬼子,绝不会亏待哪位弟兄,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要是犯了特务营的军规军纪,那也别怪我言之不预。”刘杨淡淡的点了点头,朝邹立东摆了摆手,也就不打算和邹立东多说什么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些伪军需要从新训练一下,将所有的作奸犯科的家伙剔出去,以前的不追究了,但是以后还敢违反军规的,那可就别怪他刘杨心狠手辣了。
邹立东啊了一声,略略有些失望,情知自己不讨这位刘长官的欢心,有了这个隔阂,以后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不了了。
对于特务营听说过一些传闻,特务营以及所属,皆是军纪森严,其实无外乎几点,那就是不能叛国,不能给小鬼子做事,不能残害中国人,不能欺凌妇女儿童,不能抢夺老百姓,总之就是低起头来做人。
邹立东不喜欢这样,他当兵本身就是为了发财,可没有什么当兵报国的雄心壮志,在特务营这种队伍里,可不是他带的好地方,不过现在没得选。
犹豫着,眼见刘杨皱起了眉头,看着他有些不悦,邹立东终于按耐不住了,咬了咬牙:“刘长官,卑职有个想法要和长官说说——”
皱了皱眉头,刘杨有点不耐烦:“说吧,捡重点说。”
咽了口吐沫,邹立东吐了口气,试探着问道:“刘长官,您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进攻丹阳和镇江?”
嚯的抬头扫了邹立东一眼,刘杨眯起了眼睛:“你有什么想法?”
邹立东能猜测出刘杨的打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刘杨倒不会因此发难,不过神色也有点不善,要是邹立东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刘杨也不介意让邹立东胀胀记性,要收拾邹立东也不过刘杨的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