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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贺莹莹答应宋凯文的真真相后，莫羡再跟贺莹莹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没有那么冲了。

莫羡往床上一趟，她望着天花板，问贺莹莹：“孩子多大了？”

“两岁了。”

“病的很严重？”

“嗯，需要做心脏手术，他太小，手术很复杂，要一大笔钱...”

莫羡轻轻地叹息一声，她也跟贺莹莹分享了一个秘密，她说：“其实我不是孤儿。”

贺莹莹很惊讶，“可资料上分明写着你是孤儿院长大的。”

“我只在孤儿院里呆了一年，但我不是孤儿，我还有个妈。”莫羡用平淡的口气说：“我妈杀了人，在坐牢。”

“杀、杀人？”

胆小的贺莹莹一听到杀人这个词，就觉得心里发毛，可怕了。

“嗯。”莫羡用那种别人模仿不来的孤傲眼神扫了贺莹莹一眼，她又说：“她杀了我爸爸。我爸爸是个赌徒，借钱都要赌。他在外面借了巨额高利贷，因为还不起债，他又不想死，就把我下药了送进了债主的床上。”

莫羡自嘲地一笑，用厌恶的口气说：“那一年，我还没成年。才14岁，不到15岁呢。”

贺莹莹听得发呆，不敢答话。

视频里的画面在抖，因为贺莹莹在录像的时候，手在抖。

莫羡的声音，回响在整个6号大厅里，她说：“我妈发现我偷偷地买了一把刀，知道我是打算杀了我爸爸，她怕我犯罪，怕我这一辈子就那样毁了，她便提前帮我把我爸爸给杀了。”

视频画面抖得更加厉害了。

注意到贺莹莹的手在抖，莫羡笑话她：“这就怕了？你胆子这么小，到时候真上了手术台，不被吓得哭爹喊娘尿裤子？”

贺莹莹低声说：“不、不怕。”

莫羡呵了一声，“你啊，以后就替我好好活下去，我妈在监狱里表现好，再过五年就能出狱了。我快要死了...贺莹莹，你既然要作为我存在，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莫羡一边擦眼睛，一边跟贺莹莹说：“五年后，你替我去接我妈出狱。她在监狱里生活了十多年，已经被改造了。突然从一个封闭的地方出来，我怕她会对外界感到恐惧。我妈是个有本事的人，她不会让你养老，你就偶尔去看看她，假装你是我，让她好歹对生活有个念想。”

贺莹莹说好。

视频里，沉默了片刻，莫羡又说：“那些喜欢我的孩子们，假若某一天，贺莹莹跟我之间的丑事被戳穿了，我希望你们看在一个善良的母亲的份上，别对她太残忍了。”

莫羡坐了起来，凝望着镜头，她说：“因为每个当母亲的女人，都不容易。”

“算了别录了，没意思！”莫羡其实是脑袋疼了，没有精力再陪贺莹莹玩。

贺莹莹知道莫羡肯定是不舒服了，但这个人太高傲，哪里不舒服也不肯明白的说，偏要故作坚强。

“脑袋又疼了么？”

贺莹莹一边朝莫羡跑过去，一边关掉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