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堪为仙人剑,如此堪为仙人剑!不枉我苦苦守候了十三年之久,若非如此,你如何能够拿得出真本事与我交手?”
宫玉寒声道:
“让开。”
手中剑铮然鸣啸。
一剑能有千古寒,一剑能有千秋雪。
一剑。
当有仙人下玉虚。
谢山旁边断去了一臂一腿的老者抬头看着天上从切磋几乎眨了下眼就变成生死相杀的交手,煊赫剑光映得人眼底心里都是一片一片的寒意。
似乎抬头看得脖子都有些发酸,他扭了扭脖子,低下头来,呢喃道:
“疯子。”
沉默片刻,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
“臭疯子!死疯子!剑疯子!!!”
“疯子!”
“去你他妈的疯子!”
声音激动,几乎把旁边的谢山给吓得跌下松树,一双眼瞪大看着那边不修边幅的老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激动成这个模样。
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黑衣老者盘坐在席子上,听着耳畔的琴音,沉思不语,想着今日的安排和布置,他旁边有是另外一名中年文士,模样清俊,正执黑子和这名老者下棋。
他是丹阳郡中一等一的弈棋名家,却并不是眼前这位老人的对手,就算是他占了一记极霸道的先手,同样不是其对手,反倒是被这老人连连杀去了好几只蛟龙,当下苦笑,放下棋子拱手行礼,道:
“先生棋术高明,我不是对手。”
老人神色算不得温和,也没有多少讥诮,只是平淡道:“做得不差。”
中年文士遥头叹道:“惭愧……”
“收拾棋盘,再来一局。”
“是。”
中年文士点头答应下来,主动去收拾棋子棋盘,那位老者抬眸看向窗户外面,耳畔是江南道第一等的琴音,双手搭在了脚掌上,低声呢喃:
“朝泛苍梧暮方还,洞中日月我为天。”
“来往八千须半日,有蛟龙处斩蛟龙。”
和两名名剑剑主交手的王安风长呼口气,避开了即将要将自己穿心而过的一剑,抬脚将冲过来的燕支剑主踢得退开。
背后是那名发色偏青的青年,仗剑而来。
王安风双瞳处有暗金色流光浮现,低喝出声,手中剑仿佛等待了许久的猛虎,露出獠牙,朝着燕支剑主扑杀而去,速度之快,竟然短时间将那名四品武者甩在了身后。
这一招金钟罩内力,如来十力,甚至于雷霆功法全部运起。只为了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燕支剑主神色大变,而那名四品武者同样神色微变,应当是用了某一种轻功秘术,整个人仿佛出鞘之剑,朝着王安风笔直冲去。
呼吸之间,已经只差半步之遥。
王安风右脚踏前,猛地凝身转动,身躯之上,浮现淡金色佛钟,其上有万千赤金佛文流转不定,手中长剑仿佛匕首倒扣,割向那青年脖颈。
金钟罩被打得一阵暗淡。
王安风手中剑也已经撕扯在了那名青年的脖颈上,剑气逸散,过些着雷霆和纯粹的蛮力,将那青年身上浑厚内力撕扯开,在其身上撕扯出了道道血痕,却未能够割断其喉咙。
伴随着哗啦轻响,一道通体银色的锁链直接缠绕在了王安风右手手腕上,燕支剑主怒喝声中,运起了周身内力,生生将王安风右手拉扯得向外偏了一偏。
青发男子忍住了身上刺痛,以手中剑朝着王安风心口刺去。
王安风双瞳微睁,左手晕染淡金色流光,在瞬间砸在那剑身上,身形勉强偏转,避开了要害,那一剑只从他肋部切过,鲜血将原本的藏青色劲装染红,呼吸开始急促。
这个时候他旧力已尽,而新力未生,能够措手不及几乎差一点以六品巅峰重伤四品武者,已经算是坐到了目前水准的极限发挥。
而对应的,他自己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水平。
那名四品青年抬手扣住了他的左臂,就要用手中长剑逆着割向王安风的喉咙,却被王安风以左手施展拳掌,连连击退,最后直接反手扣住其手腕。
生死关头,顾不得后果,王安风以雷霆内力刺激穴位,气力一时间暴涨,生生和那名四品武者僵持住,右手被锁链拉扯,而左臂则要对敌。
尉迟杰神色大变。
第三柄剑出现。
王安风前面的林子里,轻声咳嗽着走出了另外一人,是身材有些矮小的白发老妪,身形却飘渺如同鬼魅,手中所持一剑。
剑长而无鞘,上有蛟龙,龙首断于剑刃三寸处。
前代十大名剑,斩蛟。
有蛟龙处斩蛟龙。
那剑瞬间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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