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是想把企业找个好买主卖个好价钱，尚周的礼仪方面是无可挑剔的，但很快发现楚垣夕不好糊弄，因为老是问他技术方面的问题。可他不是搞技术的，对技术本身不懂，只懂得研发成果以及作用，但是这个成果么，又不好吹，所以他只好大谈区里和市里对自己企业的支持。

楚垣夕看着财务信息，心说我还不知道你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没政府的补贴您这种E轮估值8亿的科技企业早就特么破产了！擦了个擦的你还能舔着脸坐这跟我哔哔？你要是别的企业我都不说什么，科技型初创企业你特么是在搞笑吗？

但是，看得出来尚周是个企业家不是技术人士，和政府搞的好关系，和投资人处的也不错，所以对技术不特别懂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他不吹牛逼说自己公司技术多先进的话，甚至根本算不上缺陷。

或者说楚垣夕的问题应该问CTO而不是董事长，问CEO都不见得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就好比别人问他巴人娱乐到底怎么训练的AI机器人去解读剧情时，他也一样只能回答“通过深度学习输入模型输出矩阵”这种保证没错的答案，问他的人也保证失望而归。但是能说巴人没有技术吗？

尚周也需要试探楚垣夕。他知道自家公司的问题，但也知道自家公司不是没技术。

问题在于技术的实现是需要大量试错的，而试错是有成本的，人工成本、物料成本，和时间成本。三者之中对他来说最致命的反而是时间成本，理论上可以做到但是多久能做出来？反正钱够花肯定能做出来，问题在于钱不够花。

当然，这个弱点不能在楚垣夕和袁苜面前表现出来，等楚垣夕若有所思的告一段落，尚周夹了口山耳，问：“楚总希望投资还是收购？”

“最好是收购吧，投资的话至少我没必要投科技企业，除非我投到一定比例你们就能向我共享技术。”

“那不可能的，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尚周心中一喜，嘴上淡淡的问：“那您收购的话，是为了什么呢？”

“我对视觉方面有很大需求，需求点不少的。开发AR和VR游戏都需要视觉技术。”

袁苜在旁边，眉毛动了动，因为实在搞不懂楚垣夕为什么忽然热衷于VR和AR了。楚垣夕告诉她巴人和小康项目都需要，这不但没有减轻她的疑惑，反而增加了不少。

听楚垣夕这么坦诚，尚周都有点不好意思，心说这就别怪我要个狠的了！“那，我们公司，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我现在光看了看信息不好说啊，怎么也得实地看看，跟CTO交流一下吧？”

“但是我需要一个意向，好跟我的投资人们沟通啊。我也需要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出让自己的股份，还有他们的心理价位。”

“您来之前您们没商量出个章程来？”

“有啊，基本上都在18到22亿之间吧。”尚周不着痕迹的报价。

“呃……那要是抛开收购不收购，只向贵公司申请技术授权呢？”楚垣夕不动声色的点出你们家现在还没有对外进行技术授权的实力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就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喽。”尚周巧妙的把这个问题用模糊的方式圆过去。

楚垣夕扪心自问，这个价格高吗？如果现在上周科技已经把他们所描绘的技术做出来了，那一点都不高。甚至技术特征实现了都可以。这种toB的买卖一般都是大买卖，因为这种授权不是我把代码库向你共享，或者我把我的功能模块加密打包给你，那样的技术在逆向工程的攻击下三天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