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自己的父母那般。
所以,没什么好逃避的,也没什么好畏惧的,风浪于我,无惧!
无声无息,他也沉浸进了修行之中。
院子中,其他人已经各自回了房间洗去风尘,稍作歇息,只有符天启陪着裴镇坐着。
裴镇趴在桌上,“你说云落不会真的生气吧?”
符天启蹲在凳子上,两手环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神情呆滞。
他一直在默默思量曹夜来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听见裴镇的问题,方才开口,“你又不是真的犯了那个大忌,云大哥又怎会生气。”
裴镇一把从桌上撑起,转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脸惆怅地看着符天启,“可万一云落觉得是我故意羞辱大运兄弟怎么办?”
符天启抬起眼皮,瞅着他,“如果他会这样想你,你们早做不成朋友了。”
“
哎。你说我是不是自找的?”裴镇气势一垮,郁闷地垂着手。
“是。”符天启郑重地点点头。
“天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安慰一下我不说,还来刺激我。”
“那你还拉我喝酒不了?”
“算了,刺激就刺激吧,大老爷们不喝酒咋行。”
“我是说你别拉着我!”
“哪有一个人喝酒的道理。”
符天启也泄了气,松开膝盖,找了把椅子瘫坐着。
压力,无处不在的压力,让这些少年或愈发沉默,或更加放纵跳脱,都是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消解着。
无忧少年,谁能无忧。
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上,随荷苦着脸听着小姨和白衣剑仙斗嘴,哦不,是小姨单方面蹂躏白衣剑仙。
她想着,白衣剑仙叔叔的脾气是真好啊,要是换了我,估计都得跟小姨打起来。
小姨怎么能这样呢!
若是她这么骂落哥哥我可不干!
想得累了,就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叠桃片,偷摸吃着,眉开眼笑。
南海神庙中,郑念夕结束了一天的修行,缓缓来到“海不扬波”的牌坊外,蹲在那片雾气屏障边上,静静发呆。
凌大哥,你现在哪儿呢?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如果有,那我替你高兴,你就不用替我难过了,因为我可好了,根本不会难过。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没有。
等我到了知命境,我就来找你。
等我。
梅岭之巅,落梅宗内,梅晴雪刚刚结束了一天的晚课,在恭送宗主的呼喊声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庾先生不许她再像她的师尊一般,整日窝在宗主大殿的座位里。
梅挽枝悄悄溜进来看她,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她便委婉地将梅挽枝赶去忙她自己的了。
她怕再多说几句,自己这满心的孤单委屈将会忍不住向她倾诉。
没什么意义的,无非多一个人痛苦。
她侧躺在床榻上,玲珑曲线无人欣赏,惹人怜爱。
那张笑脸,那个身影又恼人地浮现在脑海之中,那短短的几个照面,已经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过了无数遍,可为啥就是看不腻呢。
若是当初我扔下一切,就要跟你走,如今又是个什么样的境遇呢?
淅沥的雨水悄悄落下,不知过了多久,伴着雨水的声音,终于不那么孤单的她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一艘满载着乘客,从江州悄悄扬帆入水的大船上,某一个客舱中。
李子一边在床上来回打滚,一边喊着“姓符的,我想吃东西,我好饿啊!你姓符,你就得让我幸福啊!”
符临充耳不闻,在一旁默默翻书,好多年不碰,这些兵书没啥长进嘛。
船在顺水,人将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