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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城军大营,此刻许多军士正围成一圈,满脸兴奋地看着圈子中对峙的两人,议论纷纷。
“你说这小子也真是横啊,刚来军营两天,就惹下这么多事!”
“那可不,不服管教!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一个新兵还要上天不成!不过我看啊,也到头了,这下蒙崇山亲自出手可有得他受的。”
“我可听说这小子是直接塞进来的,不会有什么背景吧?”
“放屁,背景?现在又不打仗又没军功抢,哪个有背景的吃饱了撑的来当兵?”
“也是哈!快看开始了!”
原本对峙的两人,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汉子,和一个正常身材的少年不约而同地动了。
大汉猛地一步踏出,激起一阵尘土,硕大的拳头捏紧,朝着少年的头顶砸下。
看着这大汉壮硕的样子,谁知出手却没有一点笨拙之感,反倒隐隐有风雷之声。
谁知这少年动作更快,脚下一动,在刹那间侧身让过拳头,身子一弓,不退反进,直接撞进了大汉的怀中,来了一记贴靠。
大汉嘴角狞笑,身子挨了这一撞只是微微后退,双臂立马朝着胸前一拢,就要将这少年搂在胸口。
少年忽然身子一矮,双膝屈起一弹,居然从大汉的两腿中间滑过,一脚踹在大汉的背上。
大汉被踹了一个趔趄,猛地转身,少年又已经冲了过来,凌空跃起,照着大汉的头顶就是一肘。
大汉也不慌乱,左手一架,右手一拍,将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少年拍飞出去。
少年稳稳落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两人又斗在一块。
围
观的人群外,两个身影缓缓走来,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神态威严,龙行虎步,身后跟着一个稍微年轻些许的男子,同样穿着甲胄在身。
正是灌城军都尉黄大兴和副都尉言解。
当二人走近,身旁的人这才发现,大惊失色就要行礼,黄大兴伸手一按。
人群无声让开道路,黄大兴看着酣斗的二人,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言解笑了笑,“这少年进营之后,对军中一些惯例可能有些意见,并不服气,所以就跟一些老人起了争端。不过到蒙崇山这儿,就到头了。”
他说的到头,并不像之前其余人所说那般,觉得少年打不过蒙崇山,而是指到了蒙崇山这儿之后,就不再是私下解决得了的了,需要他们介入了。
黄大兴伸手摩挲着下巴,“你觉得他能打过蒙崇山吗?”
“悬,蒙崇山稳居我灌城军中第一勇士已经有几年了,也正值壮年巅峰,少年虽然看起来也有些不俗武技在身,可还是难以击败蒙崇山。”言解叹了口气,“毕竟不是修行者啊。”
黄大兴眼底也有些黯然,“是啊,毕竟不是修行者啊。”
如今的军中,早没了修行者的踪影,那些愿意参军的修行者,不论是谱牒修士还是野修,都被朝廷统一收编,统一成军,陛下亲领,临到战事才可能被派到各处军中。
虽然按照传言,上千精兵可抵一位高阶修行者,看似也还有的打。
但这里面残忍的真相就是,自己手下的儿郎们,便是那填命的炮灰啊。
可这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作为他们的头,自己又如何忍心。
深吸一口气,黄大兴缓缓按下心中的情绪,眯起眼,开始凝神细看。
当喧嚣的尘土缓缓散去,少年和大汉依旧相对而站。
黄大兴和言解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许震惊之色。
而其余的观众更多还处在疑惑中。
人高马大的蒙崇山朝着少年一抱拳,瓮声瓮气地道:“我输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围观众人看向少年的眼光已经隐隐有了些畏惧,然后也在惊讶中散去,。
少年甩了甩酸疼的手,感受着腿、背的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
心道:白衣剑仙的丹药真是厉害,不枉我受那一场大罪。
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叫温凉?”
少年头也不抬,“有事?”
“呵呵,聊聊?”
温凉这才抬头一看,“你谁啊?”
说话的黄大兴对着身旁的言解苦笑一声,然后对着温凉道:“我叫黄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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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裴镇和符天启猛地弹起,看向房门处。
云落和孙大运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
不等裴镇和符天启说话,云落直接对符天启道:“天启,我俩去城里逛逛。”
说完就拉着欲言又止的符天启,不由分说地走掉。
剩下孙大运和裴镇,四目相对。
裴镇挠着头,满心尴尬,“那个,那啥,大运兄弟......”
孙大运一把搂着裴镇的肩膀,“请我喝酒?”
裴镇眼睛一亮,“得嘞!”
几间房内,几张脸上,都在缓缓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