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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臭小子, 上车！”
秦朔南把她的粉色小摩托停在霍存席面前，喊他上车。
霍存席有些意外, 看着她跟坐在小摩托踏板小凳子上的小霍存煜。
小存煜仰着他白嫩嫩的小脸, 这时候冲着他一个劲的笑，并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 我们回家家咯~”
这熟悉的话语, 让霍存席想到了他们的母亲。
那个总会找着各种理由亲自开车去学校接他的母亲。
“小席，快上车, 妈妈的车在这里！”
“弟弟也在哦~”
“小煜, 快叫哥哥上车, 我们回家家咯~”
....................
曾经的记忆, 突然在霍存席跨上秦朔南那辆“窄小”的摩托后座时, 闯入他的脑袋。
别人若是如此, 估计都会非常感伤或者怀念。
但患有感情淡漠症的霍存席，这时候其实并没太多悲喜。
他很冷静，内心也很淡漠的对待突然出现的记忆。
这就如他之前面对K.I.N.G组合林子规的嘲讽一样。
他也一样难以产生什么愤怒, 难过的情绪。
因为对外部冷漠毫不关心的霍存席, 根本不会把那些话听进心。
情感淡漠症天生切断了他对这方面的反应, 让他不会被这样的言语受伤。
所以还会有正常人羡慕他们这样割裂情感, 觉得那是建造了层层高墙, 保护他们不会受感情伤害的机制。
但秦朔南却觉得这是让他变得完全不会跟人相处。
....................
霍存席很平静地坐上秦朔南的小摩托后座。
秦朔南为此有点不高兴他的反应，所以喊他：
“臭小子, 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再上车吗？”
秦朔南不悦霍存席不回应小存煜那几声奶甜的“哥哥”, 所以出声训他也是教情感淡漠的他在这一刻, 该如何跟家人相处。
对此霍存席愣了下，然后下车摸了摸小存煜的头, 再重新坐回车。
秦朔南见此才满意，扭动了小摩托扶手上的马力。
“嗡嗡嗡！”
听着小摩托的马达的轰鸣声，霍存席以为秦朔南要发动车子载他们兄弟离开。
没想到秦朔南会在发现林子规母亲也紧随她其后来接林子规的时候，喊住林子规的母亲。
“你家儿子，该教教他如何谨言慎行，与人为善了。”
秦朔南对林子规嫁给外国人的母亲说完这句奉劝，发动了车子，看都没看因为她话面红耳赤的林子规一眼，离开了《最强男团PK战》外场。
然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转了训刚刚毫无反应的霍存席。
“都骂到你头上了，你怎么还可以不还手还嘴！”
“你怕他做啥，像上次那样，揍他！”
“真是的，你那么大块头，怕什么！”
.....................
秦朔南一边骑摩托，一边不回头训地沉默坐在疼身后的霍存席。
这让霍存席忍不住情绪产生起伏，在车后辨驳，“我没有怕他。”
“没怕他，为什么不揍他！”秦朔南用言语激将法刺激霍存席的情感淡漠症，同时她现在在告诉他，或者说在教育他以后被他人骂了，侮辱了要还击。
霍存席听了有些怔愣，因为从没有人这样教他，且他父母其实这方面有些惯着他。
而秦朔南其实是不想插手霍存席这方面的处事方式，她之前一直觉得他不是一个奶孩子，需要家人呵护，他十六岁了，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需要自己去解决这些事。
但她见霍存席被人骂了不懂还击，就有些气了。
不管有没有情感淡漠症，都觉得霍存席堕了他们家的家风。
“被骂了，特别是涉及到家人的侮辱，一定要誓死还击知不知道？”
“什么叫你是没人疼的可怜鬼？你爸妈虽然不幸去世了，但他们在世的时候不疼你？”
“有过父母的疼爱，你可怜什么？”
秦朔南提到霍存席惨然离世的父母很疼他这件事，这样的疼爱并不会随的父母的离开消失。
所以他不是什么可怜鬼。
霍存席为这样的说法愣了下，却莫名为这样话本能的愉悦。
但秦朔南接下来一句话，让情感淡漠的霍存席也忍不住想翻白眼。
“还有，我不疼你吗？”
.....................
秦朔南是有些生气林子规那小子这方面的刻薄和嘴毒。
这也是她会告诫林子规母亲好好教育他的原因。
霍存席沉默的坐在她身后，为她今日这翻训心绪起伏的有些大。
特别是她那句“我不疼你吗？”。
霍存席虽然没有正常的情感波动，但却非常会理性反思。
所以他反思了下秦朔南今日百忙之中愿意来抽空接他的行为，觉得这应该是疼他的行为，秦朔南却突然又做了一件事。
这件事令霍存席情绪起伏非常非常大，大到有种冲动，想把她刚刚对他说的那句“我不疼你吗”砸她笑嘻嘻的脸上。
“你们知不知道，国家规定摩托车只能包括驾驶员承载两个人？你们三个人已经超载一人...............”
季珏城载在附近办案，开车回市区的时候，看到秦朔南在非机动车上非常“亮眼”的粉色小摩托。
那粉色小摩托辨识性太高，秦朔南和霍存席出众的外型也辨识性很高。
季珏城一眼认出他们，本不准备打扰他们这么晚回家，但没想到他的车超过秦朔南小摩托的时候，他看到小霍存煜也拿个小凳子，坐在摩托车到踏板上。
所以季珏城作为警察忍不住停下车，对他们进行教育批评。
对此，秦朔南有些懵，怎么小摩托还有载人限制。
不过懵过之后，秦朔南就表现地很尊重国家这方面的安全法规的样子，不等季珏城再说什么，而是跟已经下了小摩托站一边的霍存席说。
“超载了，那你还是坐地铁回去吧，也没几步就到地铁站。”
秦朔南说着，毫不犹豫丢下霍存席，开着她的心爱的小摩托，带着她心爱的小外甥离开了。
这让刚刚才听她理直气壮质问“我不疼你吗”的霍存席，情绪起伏非常大。
他紧皱起眉头，看着秦朔南毫不留情，一骑绝尘留下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很不爽的眯起眼。
下车给秦朔南普法，普到一半的季珏城，这时候也被秦朔南毫不犹豫丢下大外甥的行为弄懵了。
他呆看着秦朔南小摩托奔驰而去的方向，呆了几秒，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普法内容，所以他喊拥有情感淡漠症很少对外露出如今丰富表情的霍存席，“上车。”
“我们快追上她，摩托只能载十二岁以上的孩子，不能载你弟弟那样小的孩子。”
季珏城喊霍存席上他车，他们一起追秦朔南和小存煜。
霍存席却不理他，臭着脸一个人走进旁边没几步路的地铁站。
季珏城见此，也就一个人开车去追，但最后居然没追上秦朔南的小摩托。
也就没能告诉秦朔南摩托车不能搭乘十二岁以下的孩童。
而霍存席回家后，也没有跟她说这条法律，所以先一步回家的秦朔南还跟他说。
“以后看来不能骑摩托带崽崽去接你了。”
秦朔南不知道他之前的情绪起伏，所以这样表达以后都不能去接他的意思。
霍存席表面面无表情，实际却控制不住内心不爽，很重的关上了大门。
“砰！”一声巨响，秦朔南听到忍不住说他，“轻一点，别吓到你弟弟。”
然后秦朔南自以为猜到霍存席生气的一些原因，喊他以后可以打车回来。
“我们现在也能赚，你一周也不用省几百块的车钱，比赛完太晚就打车回来，但只仅限这种情况，其他时候该坐地铁坐地铁，我们能省就省存你弟弟的治疗费。”
秦朔南经历林子规嘲霍存席是可怜鬼的事，是打算以后录制完《幕后英雄》，回来带着崽崽每周日却接霍存席。
但出了“超载违法”的事，秦朔南也就不能继续执行，并且觉得霍存席比起她一个人去接，肯定非常想看弟弟小存煜。
现在生气也是因为摩托不能载三个人，弟弟不能去接他。
之所以这样觉的，那是秦朔南认为霍存席那万事不在意却爱嫌她烦的性格，可能完全不稀罕她接。
所以在他回来的时候，才说不去亲自接，并给他提供了更舒服的回来方式，叫他打车。
这样既不辛苦，还能快点回家见弟弟，也不会被队友嘲笑。
哪知又惹来霍存席回卧室依旧很重的一声关门。
“砰！”
“臭小子，拆房啊！”
秦朔南粗神经地不知道霍存席这第二次摔门发什么脾气，所以吼了他一声。
霍存席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在气什么。
反正一个在情感方面不细腻，一个情感淡漠且不愿意沟通的姨甥两，也就随着霍存席回卧室，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之后，秦朔南忙着去书房，拿电脑查曹六。
然后越查越替她师父吴教授抱不平。
所以第二日星期一，她去传媒大学上完一天课后，赶在曹六的网络综艺《精品影视背后的服化大师》直播前，骑上她的小摩托，去了吴教授安置在影视城的大仓库。
那个大仓库，吴教授上次给了秦朔南钥匙就喊她留着，并喊她有空多去看看里面的一些成品，说那些都是他多年的精品，秦朔南多观摩可以提升她这方面的素养。
但之后秦朔南都忙地没时间来。
今天过来，她细细的看了那些精品，然后打电话问吴教授她可不可以拍了做一个bim视频。
对此吴教授很宠她这个徒弟，也不问她怎么突然想拍，就喊她随便拍。
那时候吴教授只以为靠bim视频出名的秦朔南，拿他仓库里的服饰拍bim视频是给自己维持人气。
却不知秦朔南是给他做了个bim宣传推广视频，是拿去收拾曹六那个欺师灭祖的家伙的。
吴教授觉得他在网上跟曹六那样的人渣闹开了，必然引发双边的骂战而被圈内圈外的人笑话。
所以觉得有辱斯文，懒得或者放弃跟曹六计较。
但秦朔南见他那么气，却不准备放过曹六那欺师灭祖之徒。
她其实也不支持吴教授亲自出马去跟曹六对阵。
但不是觉得这样有辱斯文，而是觉得这样有辱身份。
吴教授的身份，是她的师父，也曾经是曹六的师父。
没有收她这个徒弟，吴教授自己去收拾曹六还没什么，有她这个徒弟，那再去收拾曹六，就是给那欺师灭祖之徒涨面子和涨辈分了。
清理门户，徒弟还在，那就她这个徒弟去。
所以秦朔南录制了一个介绍吴教授作为影视服装和造型设计师三十多年的“丰功伟绩”视频，简单的让外界知道吴教授是一个多么优秀的服化大师后，她就用这个视频从微博上借“兵马”去收拾曹六。
曹六参的网络综艺《影视精品背后的服化大师》，是筹建出来跟吴教授参与的《影视制作之幕后英雄》打擂台的。
且曹六心思暗毒，想压吴教授一头，恶意今天抢先播出这档网综。
但《幕后英雄》提前筹备几个月，如何是他们那边容易抢先的。
毕竟只要《幕后英雄》节目组知道他带着《服化大师》来势汹汹打擂台，必然不会拖延时间，尽快开播这档节目。
所以曹六要打《幕后英雄》一个措手不及，那只有接到他们才开始录第一期的消息，马上对外放出他第二天要以直播的方式给观众带来《服化大师》这部网络综艺。
这样《幕后英雄》开播再快，也快不过他们。
且他们还可以通过一些龌龊的手段，知道《幕后英雄》的节目设计，然后抄里面的亮眼的环节。
如此还能在两档雷同的节目开播后，倒打一耙说那边抄袭。
《服化大师》选择的直播网综，也是最近几年最火的一种综艺播放方式。
跟曹六联手打造《服化大师》这档综艺节目的视频平台蓝鸭，也是一个靠做直播平台起家的视频平台。
所以他们推出《服化大师》这档网络综艺，推出的非常声势浩大，技术也非常成熟。
提前半小时，让曹六带着三个流量明星在视频平台上，开直播跟观众预热之后精彩的综艺内容。
一时间《服化大师》这档节目未播先因为三个流量明星的入场而人高涨。
纷纷有人因此开始关注这档讲影视服装和造型设计大师厉害之处的综艺。
“我一会会给大家带来极致的服化视觉盛宴。”
“对，今天三位明星精致的妆容也是我设计的，你们喜欢之后我也会教大家如何化。”
“你们快别夸我，这就是普通的造型设计，我更厉害的美术设计一会在节目里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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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六在直播里，看着直播弹幕跟观众不着痕迹的吹嘘自己，而身边的三个流量明星也配合地用崇拜的语气夸他多么多么厉害，频频提起他最有名的几个影视作品。
其中《平姬传》被提到的最多，而很多喜欢这部剧的观众，每次听到流量明星提起，忍不住也吹起了这部剧的服化道，最后就是吸引更多观众，纷纷随流量明星一起吹曹六的彩虹屁。
其中更有曹六安排好的水军一直刷他是“中国影视服化第一人”的弹幕给观众洗脑。
很多第一次知道曹六的观众，看到“很多人”刷曹六“是中国影视服化第一人”，大多会被洗脑认为曹六如此厉害。
为此越来越多的观众期待这档综艺，期待曹六的表现。
秦朔南却突然带着她在微博上借的“兵马”杀到直播间。
【你说你是中国影视服化第一人，有没有问过吴子贤教授和其他优秀的服化大师。】
这条弹幕被几万人刷到曹六还没有开播的综艺节目直播间里，别说曹六懵了，就是观众也懵了。
纷纷发弹幕追问吴子贤是谁？
那几万秦朔南带来的人，开始用弹幕分工明确的科普吴教授最具影响力的影视作品，以及拿过最权威的国际大奖。
“我靠，吴教授居然拿过这么多次国际电影节最佳服装和造型设计大奖！”
“《凤凰于飞》这部20年前的经典电影，原来还这么牛逼拿下了奥斯卡的最佳化妆和发型设计。”
“我最喜欢的《大秦》居然是这位大师负责的服化，那个服化真的放到现在看都牛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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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视频平台删不过来的弹幕科普，很多观众震惊了吴教授在影视界打造的精品，也震惊了他居然代表中国在国际上拿过那么多权威大奖。
所以对于秦朔南最早带“兵”问曹六那句——你说你是中国影视服化第一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那就是曹六被这样“尊称”是不是要比吴教授厉害。
曹六为此在直播中铁青了脸。
因为他那些只会东抄西抄，不伦不类的美术设计，可以糊弄不懂设计的观众，却糊弄不了专业的评审。
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国际严苛的四大电影节上获奖，连提名都没专业人员评给他，更别说存在种族歧视，华人根本难以获得奖项的奥斯卡上拿到那个奖。
他也就有几个花钱买的“国际”野鸡奖，和一些国内奖。
这些单挂出来可能很唬人，但跟吴子贤那些众所周知的权威奖比就真的不够看。
所以他没有报自己的奖，而是开始说那些大奖，大多是吴教授十年前拿到的。
“近几年我可没有听到他拿什么国际大奖，你们不说，我都以为他老人家已经封山了。”
曹六这句话不可不谓不毒，也过于精明的利用这句话，让大家以为吴教授现在已经不怎么做影视服化工作，曹六是近几年崛起接他班的第一人。
但秦朔南却指挥她的“兵马”列举了吴教授近两年的作品。
那些作品不似曹六《平姬传》那样全民火爆，全民皆知，但却都是好口碑的影视剧，刷出来不是所有观众知道，但是却总有观众记得这些精品影视的服化而夸起吴教授，扭转了曹六想营造他跟吴教授不同“时代”竞争的话语局面。
曹六看得快呕吐血，飞快动着脑子去对外说点什么的时候，秦朔南才懒得跟他在这个属于他的直播节目传场里打仗。
她按照来前的计划，吩咐微博平台上借来的“兵马”开始帮她发最后一条弹幕。
【吴子贤教授弟子秦烁岚今晚7:45直播跟大家分享吴教授三十多年的精品服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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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万人同时发这条长弹幕，几乎将整个直播间的播放屏幕被覆盖，曹六的脸都无法出镜。
《服化大师》这挡节目的工作人员也看出了秦朔南今晚要开直播跟他们打擂台的宣战语，飞快的开始清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