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都很敬重温兄,见他要走,我们也跟着站起来要走。
“汪荣一看,觉得没面子,当时脸就拉长了!拍着桌子说,温兄打他的脸!”
旁边两人,一首连连点头,附和袁毅的话。
“温兄与他争执两句,见他根本不听劝,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走了。
“汪荣说他‘晦气’,温兄也没理。本来事情到这儿就完了……
“没想到汪荣忽然发怒,冲出来打了温兄……”
袁毅说到这儿,忽然迟疑地看向另外两位同窗。
“你们还记得,他为什么忽然发怒吗?本来事情己经结束了……”
“好像是有人挑拨了几句!说温兄就是看不起汪荣,还提了汪荣的爹……汪荣气不过,才冲出来吧?”
温锦和萧昱辰对视一眼。
萧昱辰问,“具体是谁挑拨,说了什么,你们还记得吗?”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当时太乱了……好多人都说了吧?谁起的头儿?”
三个人各说了一个人,谁都记不清楚,当时究竟是谁最先挑拨拱火。
“是汪荣先动的手,一拳打到温兄的脸上。温兄只是推了他一把……
“那汪荣又高又壮……我们当时都在担心温兄,说温兄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道他怎么就没站稳,仰面向后倒……撞在栏杆上……
“也不知是他太重了,还是栏杆太不结实……他竟然就……”
三个学生说到这儿,不由脸色凄凄然……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一个有大好前程的青年才俊,也因此被抓进大牢。
祁先生的书斋里,好一阵肃静。
只有寒风吹动窗前的风铎,发出叮叮当当,清冷萧瑟的声响。
“太倒霉了……”
“温兄这根本是无妄之灾……”
三人小声道。
“你们在衙门的人询问之时,也是这么说的吧?”温锦道,“温司库为何会同死者起争执,以及,是死者先动手,他下意识的推了死者一把……”
三个学生重重点头,“在衙门也是这么说的!温兄的人品在那儿摆着!我们看见什么就如实说什么!”
萧昱辰和温锦都没什么要问的了。
三位学生起身离开。
祁先生道:“未免文修蒙冤受屈,我这当先生的,会要求审案之时,到场旁听。若能公开升堂审案,自然更好。文修本无过,要保住他的命,更要保住他的名节。”
文修是温盛钧的字。
温锦谢过先生,同萧昱辰离开。
他们的马车刚到崇文院门口,却被蜂拥而至的学子挡住,行进迟缓。
“爷,别着急。前头人多,一会儿就出去了!”车夫拉紧了缰绳,避免马车撞到人,只好缓慢前行。
温钰一路乖巧,这会儿有点儿坐不住了。
他趴在窗户口,掀开车窗帘子。
“那么多人,他们干什么呢?”温钰指着路旁的棋园。
温锦顺势看去,脸色微微一变。
她回眸看向萧昱辰。
“卫超?”萧昱辰挑了挑眉。
卫超是卫倚兰的亲哥哥,自打他被崇文院除名之后,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动静了。
原以为,他吃了教训,韬光养晦……但他现在似乎成了人群的焦点?
所有人都是奔着卫超去的?
“当初我因为温盛钧,被崇文院除名!如今怎样?他温盛钧闹出了狎妓,争风吃醋,愤而杀人的丑事!
“可见我当初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