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听着夫君冷冰冰的声音,悦然公主心中十分郁结,那个梁氏都离开多少年了,为何顾沉对自己更加疏远,没有耐心了?
俩人貌合神离已久,如果不是今日是兰鸢成亲,他们两个人根本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悦然公主伤心难受,神情更是抑郁。
一炷香的时辰后,马车停在顾府门口,孙管家表情复杂地站在那。
顾沉率先下了马车,他急急问道:“可是有什么人,送了什么礼来?”
孙管家表情古怪,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犹豫地看了看落后两步的悦然公主。
而悦然公主正处于想要挽回顾沉的心,见孙管家不答话,责备道:“你吞吞吐吐干什么,老爷跟你问话呢!”
孙管家愁着脸说道:“没有什么人送礼来。”
顾沉松了一口气,看来可能是离昼听错了,亦或是那北燕国师,知道他清正,不会收他的礼,索性就没有送。
结果下一刻,孙管家继续又说:“虽然没有送礼的,但却有人来了。老爷,那女子自称是您的外室,她抱着的孩子生了生病,现在昏迷不醒,小的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先把人安顿在偏房,找了大夫来,给那孩童先诊治着……”
顾沉立刻脸色一变,拔腿就朝偏房跑,但跑了几步,蓦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过头,看到了悦然公主,惨白如纸的脸!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悦然,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顾沉!你竟然背着我在外边养了外室!”悦然公主尖着嗓子,冲了上去,要去拽顾沉。
但顾沉急着去看生病的孩子,跑得有急。
刺啦一声,他身上的官服,被扯掉了一个袖子,那刺耳的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姜悦然,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了的!我可是公主啊,你竟然敢养外室?”
看着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屋檐顶上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黑衣人轻功极佳,看够了热闹,他脚尖轻点,越过几处屋檐,最后跳进了福瑞居三楼一间雅间。
摘掉蒙面巾,徐七一脸兴奋地说:“阁主,果然如你所料,那顾沉跟悦然公主,俩人都撕扯到了一起,啧啧,那个画面,可是十分精彩啊!”
“好,退下吧。”
徐七一顿,他眼巴巴地看了这一桌子菜,“阁主,咱不好这样卸磨杀驴吧,而且这一桌子菜,您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一席墨色祥云金纹锦袍的顾北煜,依旧戴着面具,他缓缓地抬起头,深蓝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淡淡的杀机。
“杀什么?”
徐七:“……”
哎不是,阁主,咱不好这么断句的啊!
他的求生欲一向很强,顿时缩了缩脖子,那只脚怎么迈进来的,就又怎么收了回去。
“我是说,今晚的月亮,傻亮傻亮的啊,嘿嘿嘿嘿。”
徐七一边干笑着,一边原路返回,十分利落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顾北煜半垂眼,给自己又倒了一盏茶,放在唇边品茗。
当年在西南的时候,他送了顾沉一个大礼。对方回京后,就把那女子也带了回来,一直瞒着悦然公主,给养在外边。
那女子后来给顾沉生了一个儿子,他视若珍宝。
当年在顾府吃的那些苦,还有几次濒死的经历,顾北煜并没有忘记,他报仇的时候,从来都不计较时间。
只要有效就好。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容十分炎凉。
就在这个时候,雅间的房门,被缓缓打开。
姜瑶穿着月牙白锦袍,玉冠束发,系着墨色缀玉腰带,宛若十分俊俏的小公子,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