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伙食就格外的丰富起来。
见了荤腥。
只要是当兵的都知道什么意思。
心里已经默认了明天就要攻城的战略部署。
王三槐提着九十斤两的连环大刀,让人取来磨石,滴上些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磨刀。
每一次用力的磨刀,就是为了让刀刃更加的凌厉,砍在赵忠卿的脖子上的时候,可以更加的丝滑。
和纪晓岚的约定就在明天正午。
届时发动进攻。
就是一雪前耻的时候。
活了大半辈子,自己从来没有被忽悠的这么惨过。
一定!
一定要活剥了赵忠卿!
大哥!
三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把他的人头放在您的灵位前祭奠!
想到这里。
王三槐的牙根紧咬。
明日一战。
他要亲自带头冲锋!
“报,教主,有情况,那赵忠卿出现在了京城的西门位置,貌似……貌似正在挑衅我们。”
后半句话,王 三槐没有听清,他只听到了赵忠卿出现在了西门位置。
赵忠卿!
“点五千兵马,随我过去!”
王三槐当即提上锃光瓦亮的九十斤连环大刀,跨上战马,扯动缰绳,朝着城门方向就奔了过去,手中挥舞着的大刀,在阳光的照耀下,簌簌生辉,把刀片的凌厉,更凸显几分。
赵忠卿!
你终于出来了 !
老子找你找 的好惨啊!
“驾——!”
浩浩荡荡的数千人队伍,声势如宏,裹挟起漫天灰尘 ,朝着西门方向杀去。
“兄弟们,都给我弯弓搭箭,谁要是能射中赵忠卿,给封他为王!”
“射中赵忠卿者,封王!”
“射中赵忠卿者,封王!”
“射中赵忠卿者,封王!”
整个队伍,瞬间开始互传这句话。
每个人体内的血液沸腾不止。
在距离还有三公里位置,就已经跃跃欲试从身后箭筒拿出箭矢来,搭在弓上,就等着去了城下射出。
一万米。
五千米。
三千米。
一千米处。
整个队伍戛然而止,从距离城下五千米的时候,整个 队伍的行进速度就肉眼可见的降低了。
待到一千米处时,愤怒如王三槐也不得不挥手示意,整个队伍停止前进。
他翻身下马,蹲下身瞅着面前拦在身前的一根细如发丝的白线。
就在刚刚来的路上。
骑在马身上时。
他就看见一群人正在这里鬼鬼祟祟布置着什么。
见到人马过来。
埋东西的人也麻溜撤退回了城里。
王三槐不由得抬头看向城墙上的赵忠卿,准确的来说是眺望。
毕竟二者相隔着千米。
王三槐鼓足嗓子,朝着城墙上大嚷一句:
“赵忠卿!你王八蛋!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
“将军,这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手下一名亲兵当即就朝着白线拉起的位置,一个扫腿踢了过去。
轰——
地面忽然炸响。
尘土飞扬。
待到把飞溅到面庞的泥土甩掉,众人和王三槐只能看到那不远处地面留下来的半截断腿,半截胳膊,还有肉块。
这样的小场面对于王三槐来说不足挂齿,但身后的人就不同了,纷纷开始呕吐起来。
肉块实在模糊的让人恶心。
“好厉害的玩意,还好,刚刚觉得奇怪,没有去轻易触碰这些白线。”
心中稍有劫后余生之感的王三槐顺着前方千米位置,放眼过去,尽是密密麻麻的白线,一直绵延到西城门下。
“该死——!”
王三槐骂了一句。
同时仰头看向城墙上的赵忠卿,近在眼前,却无可奈何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又冲着城墙上狠狠骂了一句赵忠卿,隔着一千米的距离,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这样能够发泄发泄他心中的愤懑。
“将军,咱们怎么办,如今城西下面被那赵狗 贼布下如此多的炸弹……”
王三槐抓抓脑壳。
他不懂,也看不明白。
为什么赵忠卿可以把需要塞入大炮才能炸降的火药,能够埋在地下,凭借一根细线触发……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一下子解决面前的地下火药阵。
整个队伍随着王三槐本人陷入左右为难的僵局,整个队伍沉闷的没有声音。
呼呼~
可能是站在这里实在太久,连马儿都躁动不安起来,鼻孔喘息出两口粗气,马蹄踏踏,像是在催促自己的主子,到底是留在这干看着,还是灰溜溜的回去再想办法拿主意。
总不能带着数千人的队伍,在这一直抓脑壳吧。
“娘的!”
王三槐郁闷极了。
忽然,脑袋灵光一闪。
像是觉得自个想到了什么似乎的,像是找到了漏洞般,当即跨上战马,扯动缰绳。
“兄弟们,随我去南门!”
王三槐带着队伍疾驰过去。
可能是本人太过心急,手中的缰绳扯的格外厉害,鞭打马儿屁股的鞭子也抽的凌厉,加上跨下的乃是宝马,很快一骑领先……
两个时辰过后……南门。
来到南门外数千米远的一处凸起的土丘之上,王三槐停住了马,绝望的看着南面城下已经布好的火药阵。
这里的白线,和西门一样多……
咯噔——
万三槐心脏猛烈跳动一下,到底是自己多想了,还以为赵忠卿能够漏掉其余的大门,或者说,来不及布置其它大门。
西门到底是布置好了,如今也不用再去东门看了,估计乾隆所在的东门也是一样。
这该怎么办啊……
攻城就必须得从城门开始,不可能直接飞过去。
城门前这么多埋在地下的火药随意爆炸,怎么办?
总不能人踩过去……
都不是傻子,都是娘胎里出来的,谁的命再贱也不会白白去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