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的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哆嗦:”多,多长时间?”
”这个......”
我看着表叔那双'求知欲'极强的眼,想着也许他看走进科学就是现在这副表情呢吧,张了张嘴:”一般过渡期是是七七四十九天,人死后,只要过了最后一个七的周期,在逝者家人的眼中,那就是真正的'上路'了,但是四姨姥这种情况,要是过完了真正的四十九天,那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了。”
”七七四十九天......”
表叔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四婶子活过来是一个多月了,但具体的,我也没算过啊......”
我沉了一口气:”很简单,看她吃的饭就行了,她有个吃的饭量正常,到越吃越少,以及不吃的过程,直到最后不吃饭了,那就会开始长时间的昼伏夜出,到时候,村里可就不是丢几只鸡的问题了,而且她这么'活'着的时间越长,就越没有人的意识了,到时候你可以理解成是僵尸,但我敢保证,四姨姥这种,绝对是比僵尸能耐大的而且身手还会矫健的很。”
”你的意思是丢的鸡也跟四婶子有关?”
”必须有关,这是她的一种本能,一种对活物的喜爱的本能。”
我发誓我不是有意吓表叔的,但是他现在看我的表情的确就跟看恐怖片差不多,:”像她这种还残存着人的意识的,知道还要吃饭,但是舌尖肯定是没味道的,因为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吃饭,对血腥的味道应该是极其敏感和喜爱的......”
”我明白了。”表叔白着脸看着我:”应该后期就会长牙了吧,咬脖子那种的,把人的血吸干,最后就会变成僵尸王。”
我差点就笑了,看来表叔不但喜欢看走近科学,还喜欢看を僵尸先生ん啊,摇摇头:”当然不是,那是电影里的艺术夸张,她其实不会吸血,但是喜欢放血,就跟现在的猫喜欢抓耗子似得,它不吃,它喜欢玩死这个耗子,要的其实是个过程,而且四姨姥这种是尤其喜欢啃咬活物的,舌尖喜欢血腥味道,因为她会有快感,但至于是什么快感......这个,你就得去问四姨姥了,但是我想现在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真正喜欢那些的,等到她完全脱离'人'的意识,没有这些意识跟概念了,那么才是到她真正吓人的时候。”
表叔的眼里忽然跃起了一丝复杂:”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四婶子无论如何都变不了正常的人了是吗?”
我点点头:”这个你不用合计了,现在要想的是,这件事要怎么要让她的子女意识到严重性。”庄役页血。
”那这话咋说啊!”
表叔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那些鸡咋能是四婶子干的呢......我咋就想不明白呢,她一个老太太......”
我摇摇头,看来表叔还是以一个常人的思维去想四姨姥,不过也是,虽然我说了一大通,但是这玩意儿要是不自己亲眼所见,都觉得太过耸人听闻,更何况,还是自己认识了几十年的长辈,那一眸一笑都应该是在印象里形成的了,应该是想象不出她变性后是什么样的,至于凶残程度,大概在表叔的心里也是打了折扣的。
如果能有选择,我想表叔应该是宁愿相信我说的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四姨姥是尸变了。
说来我也挺点背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天赐他亲妈忽然起来了,真怕干不过她,顺顺当当的烧了后真不是一般的庆幸,回来后各种跟梦里人念叨以后遇到这种事儿一定得知道怎么处理,打肿脸充胖子这事儿我是不想再干了,结果梦里人真的教了,而且这么快就让我学以致用了,这是怕我混文凭呢吧......
看着表叔,我心里暗暗的想,难不成我就是因为四姨姥的这件事而声名鹊起的?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娇龙,那你说,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啊,我是说,假如啊,假如四婶子日后真的咬人了,我们该怎么杜绝这事儿啊。”
我摆弄的手里的茶杯,随即转过脸看向表叔:”很简单,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和一个相对刺激的,你想听那种?”
”啊?”
表叔蒙蒙圈的看着我,满脸都是庄稼人的淳朴,:”还两种呢?这玩意儿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啊。”
其实我还真挺爱逗表叔的,觉得他有时候真是说不上来的可爱,点了一下头:”当然了,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不过难易程度不同罢了。”
”那,当然,当然是简单的了,我希望这个事情就顺当的处理了,别让四婶子遭啥罪,简单的是咋整啊。”
”烧了。”
说着,我直接吐出两个字,看着表叔瞬变的脸色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是对尸变以及预防尸变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用最简单的思维来想,烧成灰儿了,那就是想咬人也咬不了了,你说对不对?”
表叔头摇的就跟嗑药了似得,”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谁能下得去手去烧四婶子啊,而且四婶子现在还啥都知道呢,那不跟烧大活人一样么,那是作孽啊,二丽她们肯定不能同意,换另一个,另一个方法!”
抿了抿唇,我看向表叔,压低声音:”刺激的就是等,等四姨姥晚上出去寻觅活物的时候拿自己当诱饵,陪她玩儿,既然她是靠'借气'活着的,那只要给她折腾的那些气都吐出去就好了,但是要清楚一点,她现在可是不管加的多高的鸡笼子都能跳进去的'人',你能保证你能溜得过她吗,给她撩扯的特别兴奋了,就想咬死你了,你追我赶的,那这个过程......表叔,你觉得是不是特别刺激......”
表叔直接打了个激灵,筷子都给碰到地上去了,发愣的看着我,半晌,脸直接哭丧下来:”哎呦,娇龙啊,这两个都不行啊,这不是要命了吗!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谁能干啊!那想想都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