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烟说，“看到了吗？”

顾漫兮看着那块如小指腹般的疤痕，不明白什么意思。

聂小烟说，“这是我的初恋男友咬的。”

“他为什么咬你？”顾漫兮一脸不解地问着。

“他说我长得太完美了，他太喜欢我的身体，要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聂小烟轻描淡写地说着，她说当时我都被他咬的痛得哭了起来，可是他搂着我，不停地安慰抚摸我，他说这样我才可以一生一世忘不了他。

“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了呢？”顾漫兮看着聂小烟的疤痕，多少有些纳闷地问着。她知道，那个疤痕是一段疼痛青春的记忆，那里记录着聂小烟不为人知的伤心的惆怅。

想到自己和林秋风是初恋，而他们也很快就会步入结婚的殿堂，想到聂小烟比自己还小两岁，却更早得尝到了悲伤的滋味，顾漫兮打心眼里心疼聂小烟。

“哎，不想提。”聂小烟淡淡地说着，她说，“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他的心里，他整个的世界里都是我一个人，我呢，那是我的初恋，你可以想象的。”

“嗯。”顾漫兮看着聂小烟，点了点头。

“他是执意要娶我的，可是他的父母不同意，他是大学毕业临时分在咱们厂里的，这里只是他的一块跳板，他在这里前后待了不到一年，而那一年的时间里，几乎全部的时间都是在跟我谈恋爱。”聂小烟说着往事，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她呆呆地看着前方，慢慢地说着，“那时我也刚来朝胜机械厂，虽然以前也有男生给我写信，追求过我，可是那样轰轰烈烈地谈恋爱，是我平生第一次。后来，他要调走了，要回到他所在的那个城市，他家里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的父母说什么也不让他在这里找对象成家……最后，他服从了父母的意见，回到了他家所在的那个城市，然后我就成为了他的记忆。”

聂小烟淡淡地说着，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

她看看顾漫兮，笑了笑说，“除了这里给我留下了他的痕迹，其余的什么也没留下，他回去不久，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和一个大学毕业的女孩结婚了，估计现在孩子都有了。”聂小烟说着，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伤心的话题了，都过去了，对了，你吃饭没有啊？”

顾漫兮看着聂小烟，她知道聂小烟虽然年龄小，但是也经过伤心的往事了。看着聂小烟说这件事时举重若轻的样子，她知道这件事曾经应该很深地伤害了她，可是聂小烟早已学会坚强。

聂小烟问她吃没吃饭，提醒了她。刚才从林秋风来宿舍看见了她，两个人就因为她回家见面相亲的事闹了个不可开交，再后来情绪稍微平复，两个人又进入了缠绵不能自拔的状态，然后她哭泣，林秋风不知如何劝说，劝说、亲吻、抚摸，直到第二次，直到被聂小烟撞见……

现在，她才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刚才看表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十点钟了，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饭，就撒谎说，“已经吃过了。”

聂小烟没有说话，从橱里拿出一包沙琪玛，自己拆开吃了一小块，然后递给顾漫兮两块，说当夜宵吃吧。

顾漫兮吃着聂小烟的沙琪玛，感觉格外香甜，抬起头来，看着前面晾着的湿漉漉的床单，顾漫兮心里说不出的一阵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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