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云阳舌灿莲花，将他在破妄之眼帮助下听到看到的经义逐一说出，先后有序，老头子听的是喜不自胜。

他知道这其中的经义是真的，更知道这里头深彻而玄妙的东西。

当张云阳的话语戛然而止之时，老头子却是有些微微的不满意：“没了？”

张云阳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没了，经义本就晦涩难懂，这些东西我只是念出来，还不曾参悟透彻。”

老头子似乎很满意张云阳的举动，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张云阳境界不到，自然参悟不透如此高深的东西，那么老头子没有达到参悟的条件，这也是他将张云阳掳来的重要原因，张云阳若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传话筒，那么最终的结局就是皆大欢喜。

但若是张云阳但凡有一点隐瞒，那么老头子也不吝夺舍，破妄之眼，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照着目前的情形看来，老头子其实很满意，至少张云阳的表现很温顺。

对待一个温顺的人，是没有必要亮出袖子里掩藏着的刀子的，只需要适时的警告即可。

果不其然，当和一切结束之后，老头子挥了挥手：“你且先走吧，三天之后再到这里来，继续说。”

张云阳心中并不诧异，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扮猪吃虎一向都是他的强项。

当张云阳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曾素瑶一直未曾放松，叶茂的手臂依旧是一片青紫色，甚至能看见有紫色光晕在他的手臂上缠绕。

张云阳深呼了一口气，这才起身。

叶茂一惊：“没事了？”

张云阳淡淡的点了点头：“没事了。”

下一刻，便看曾素瑶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口：“云阳哥，这么长的时间，你做了什么？”

张云阳诡谲的一笑：“当然是循循善诱了！”

叶茂和曾素瑶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未曾听懂张云阳口中话语的意思。

只看张云阳有些拿捏不定：“这石头中的经义我已经烂熟于心，是否要开始引导他走火入魔？”

只看叶茂在这时淡淡的开口：“要使一个人毁灭，首先要让他疯狂，要让一个人疯狂，那么就要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张云阳看着叶茂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点了点头：“是了是了，你说的没错，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经义之中最初的内容极为浅显，而后则深入不止，在他遇到瓶颈的时候只需要稍稍引导，那么就成了！”

曾素瑶的心中仍旧带着犹疑：“这样真的可行？”

张云阳跟叶茂同时点了点头：“险中求胜，一线生机就在其中，不拼一下，实在是没办法啊！”

三日之后，又是张云阳将参悟的玄机原原本本告诉给老头子的日子，曾素瑶跟叶茂在这段时间里一直伴随张云阳的左右，寸步都不曾离开。

李青玉的已不知有多久都未曾跟张云阳亲近过，只是当她看见张云阳的眼睛里带着尚未消除的危机感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但她能够敏锐的感觉到，这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容不得儿女私情捣乱。

张云阳依旧在傍晚时分打坐调息，一直到子时，对于经义他需要更深的理解，才能引导老头子朝着疯魔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今日的经义传达很显然并不是很顺利。

老头子几番中途打断张云阳口中的话：“小子，这经义之中当真是如此说的？”

张云阳也不废话，而是将老头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脑海之中的经义也正是因为如此，能被那老头子的窥视到。

过了半晌，只看这老头子点了点头：“很好，你没有骗我，只是此段经义，你有何感想？”

张云阳也不含糊，侃侃而谈：“你欲见树，却不见森林，这段经义之中所讲的混然一气，我认为指的是修士需要借助的并非是本身，而是外力，正如昔年孔雀大明王想要证得菩提果，借助的却是将佛陀吞入腹中这样一个外因，稍许手段就达到了他的目的，虽后来再无寸进，但已经足够了。”

“之后便是各凭造化，各显其能，达到目的的手段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只要还有其他的路，那么都可以一试。”张云阳丝毫不避讳心中的想法。

老头子看似奇怪的看了张云阳一眼，随后兴趣萧索的问道：“你真这样想？”

张云阳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确如此，历数我每一次的险中求胜，都是如此，我只看重最终的结果，并不在意它的过程，就像前辈一般，冥思苦想多年不得参悟，而后不是将我掳了来？进度快是不快？”

老头子也难得露出笑容：“你到现在还在怪我？”

张云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怪，当然怪，但如果我是你，或许会做的比你更激烈。”

顿时，老头子的眼中充满了欣赏之意，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啊……

只看张云阳朝着老头子一拱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