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让陛下挂记了,臣有罪。”
“有罪?呵!”李董嘲讽地变了声调,“你侄儿刚才也在这儿说有罪,还说要告老还乡乞骸骨,十四岁……乞骸骨!弘慎,你教侄有方啊。”
“臣惶恐,臣教导无方……”
“伤在哪里?”
李董虽然一脸的不爽,但眼神还是关切。
“背上。”
李董于是转过去,看了看张叔叔颇具线条的斜方肌和背阔肌,还有背阔肌上面的八道抓痕……
一团无明业火顿时爆发出来:“你也给朕滚——”
“臣告退,陛下息怒,息怒……”
赶紧麻溜穿好衣服,张叔叔连忙滚蛋。
房间内,李董一脸颓唐,然后猛地站起来,双手冲着天乱抓:“啊啊啊啊啊啊——张氏浪子,无耻之尤——”
第二天,城东老干部活动中心,笑眯眯的唐俭跟老哥们儿聊天:“上元佳节,当真热闹啊。热闹!”
“唐公,莫要作怪。快快说来听听,张弘慎可是要尚公主了?”
前任鸿胪寺主管刘世龙笑的极其猥琐,老头儿一脸的荡漾,“都闻张公谨谦谦君子能文能武,更是重情重义,没想到这老实人做点事情出来,倒也是满城风雨惊天动地。昨夜皇帝没睡好觉吧。”
“嘿,紫宸殿小会,嘴上都起泡了。”
“噗——”
窦琮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笑岔了气:“哈哈……咳咳,哈哈哈……咳咳。老唐,真的假的?”
“骗你们作甚?”
唐俭斜靠在太师椅上,然后啧啧道:“张公谨这小子,真是……绝了!”
“也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刘世龙又问道。
“这还问什么,出了此事,只怕越快越好,月底就要定下,否则,颜面无存啊。”唐俭神在在地往后一靠,“不过琅琊公主之事好了,这姑侄二人争夫的场面,不知道陛下该如何堵众人之口。反正休沐还没结束,长孙家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为何?”
“为何?!”唐俭斜眼看着老兄弟们,“亲上加亲,本来好事,奈何啊……”
“亲上加亲?”
刘世龙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原来长孙家还有这个打算?是长孙伯舒?”
“不是他还有谁?他是长子啊,而且算是长孙家拿得出手的了。可惜啊,这回真是郎有意,妾无情,而且还鸡飞狗跳。”
唐俭双手一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另外一人是谁?”
“太皇所出的安平公主,豆蔻之年,着实温润如水。不过这一回,倒是硬气的很。”
突然窦琮又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家伙一个人在那里笑的浑身发抖,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老窦,你怎地如此放浪形骸,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你们就没想过吗?哈哈哈哈哈……”
窦琮笑的浑身抽抽,然后平息了一下情绪,才噗嗤噗嗤地说道,“哥几个,你们说,要是琅琊嫁给张公谨,安平嫁给张德,他们叔侄二人怎么称呼?琅琊和安平,姐妹之间又如何计较?”
老干部活动中心顿时安静了。
“噗!”
“噗——”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唐俭也是笑的跟中风一样,眼泪横流,“此乃佳话,佳话也!”
而此刻,在文宣王庙的工地现场指挥部工棚里,张叔叔一脸便秘地看着同样一脸便秘的张德。
叔侄二人四目相对,最后不约而同地长叹。
“唉……”
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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