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陆飞白都没好意思看自己爸爸的眼睛,太尴尬了。
“滚。”
陆德明感觉自己的儿子,被关门狗给带坏了。
“父亲,大郎一向有分寸,父亲何必……”
“滚。”
眼睛一闭,陆德明没打算理陆飞白,无奈之下,陆飞白只好带着张德,到外面瞎转转。
“唉……前几日欧阳学士去了一趟国子监,有人拿了大郎来说事,学士虽未多言,却也神色有异。”
陆飞白说的这事儿,跟欧阳询有关。那天欧阳询是过去讲一讲书法的,毕竟现在纸张对饱学之士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而且朝廷现在也又督造宣纸的衙门,除开南山的一处作坊,在巴中也开了一处。
两处造纸厂,都是给官方提供办公用纸,各品级官僚,每个月都能领到一些办公用纸。
有些基层文官,比如校书郎这样的,领了纸直接就去平康坊卖了,能换不少钱。
欧阳询觉得纸张不缺的情况下,可以让更多的人领略书法,于是就受邀去了一趟国子监。
不是以学士的身份,而是以书法家的身份。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异见份子,竟然跑他那儿告刁状。
天地良心,欧阳询这会儿都快八十岁了,就算还能拎着佩剑砍人,那也砍不死见过大风大浪的梁丰县男啊。
更加要说明的是,武德年弄出来的开元通宝,就开元通宝那四个字,欧阳询还能说这跟老夫没关系?
老权贵们谁不知道李董这里最有争议性的就是张德张操之?而现在有神经病学生跑过来告状,甭管欧阳询是不是正气和侠义的化身吧,这根本就是让人下不来台,完全把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学究放火上烤。
还是那句话,封建帝国检验社会地位的唯一标准就是简在帝心。
梁丰县男已经不是简在帝心的问题,他就住李董的心窝子里。就差晚上硬塞一只全身****的公主到他被子里。
“那等蠕虫之辈,不须理会,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张德说罢,然后又拿出一支卷轴,“也不知道是不是魏晋时期的真迹,师兄帮忙让先生品鉴品鉴……”
“也好,改日为兄邀欧阳学士过府,一同品鉴。”
聪明人,一听就懂啊。
欧阳询本身其实没什么问题,只可惜,这等传奇人物,偏偏是李渊的人。于是就糟心了。
好在张德根本无所谓某些废物们搞的这个大新闻,尽管影响到了陆老头儿的心情,但并没有恶心到张德,反而让工科狗有了一个想法:给这群太皇麾下的老权贵们,都续续命。
也是灯下黑啊。
要不是陆飞白临近上任,老张怎么都没反应过来,万一自己爆炸,只怕陆老头儿能当场惊惧的升天。
陆德明这样的人很多,多数都是南方人,除开南方人,多数都是太皇的人。而这些老家伙,都很有可能随时嗝屁,他们一旦嗝屁,子孙们的前程,基本就只剩下联想。
科举行卷需要的贵人扶持,一年三考都轮不上他们。
而现在,张德张操之这条江南土狗,实在是非常优质的靠山。
告别陆飞白,工科狗猛地感慨万千:“没想到老子也有成为金大腿让人抱的一天。”
虽然这是一条狗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