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奉诫本身是不想混机关单位的,主要是长安日报废了之后,机关单位光喝茶没报纸看,太寂寞,太孤独,容易颓废。
十月下旬,孔祭酒捏着鼻子在国子监开了个会:天变的确是不足畏,人言也不足恤嘛,我们要紧抓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要大力弘扬改元贞观以来的拼搏精神,深入到群众中去,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同时,我们还要深入……挺进……大力……大力……加强……
中书令黑着一张脸,心说这唐朝的大儒就这成色?这不就是皇帝的狗么?比大儒特么的还强一点。
然后大儒就强了一点,改叫犬儒。
帖子引发的口水战让老张回过味来,这特么分明是山东士族在放高炮,想要让皇帝接招啊。“天变”这个解释权,眼下皇帝也不是一手把握啊,中原富庶之地,人口千儿八百万,真要是一致表示这个“天变”是有伤天和所致,这特么皇帝裤裆里的黄泥巴,随时可能被定性为排泄功能丧失啊。
“真羡慕五姓七望啊。”
老张陪萧姝游湖的时候,感慨万千,“掀起一个风潮,竟是这般容易。”
不过老张也没觉得李奉诫是被利用了,以李奉诫的智商,以及在老张这里的耳濡目染,对五姓七望怎么可能不提防。
萧姝她爸是怎么被套路的老张不想知道,但是李奉诫未必没有借机一鸣惊人的意思。毕竟,“天下谁人不识君”在唐朝,还是很重要的。
再一个,伴随着李奉诫越来越要深入到实务中去,凭他的年龄,给他办事多半还是看张德的面子,畏惧的还是李奉诫的背后之人。
但是“天变不足畏”之后,李奉诫随时可以再刷一下“为天地立心”的存在感。
那么,这时候的李奉诫,哪怕他一篇诗赋都没有传世,光靠实务展现出来的成绩,给一个“实干家”的名头,肯定是没问题。
放李道长这里,绝对是“知行合一”的代表啊。
一场风波乍起又落,山东士族的试探就像是一阵秋风,虽然感觉很冷,却因为眼下多了很多御寒设备,那就没什么杀伤力啦。
贞观九年逐渐就要结束,不过因为有萧姝这个嫩妹子在,趣味性就提高了不少。虽然萧二娘子年纪小,可是她花样多啊。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贞观年,这一年,汉阳的一个小作坊起了高炉点了火;这一年,汉阳一地的河堤就修了有四百多里;这一年,汉阳有了过冬的蚕宝宝;这一年,华润号在獠人地盘设立了“三苗堂”;这一年,一头长须鲸的骨架组合起来放在了汉阳城外;这一年,老张确信了一件事情,五姓七望在撩拨李董的时候,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恐惧……
“张郎今年不回京么?”
“春汛结束才要回工部述职。”
张德很大方地带着萧姝到了自己的院子,郑琬虽然心里狂骂“狐狸精不要脸”,但不管是出于荥阳郑氏的教养还是对张德的无奈,总之,她对萧姝分外体贴。
当然,张德告诉过萧姝,别拿绿茶婊当知心人。二娘子不傻,所以有天晚上看到张德找郑琬单挑,她就跑过去对郑琬道:琬娘莫怕,我们二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