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些,那么,还是放牧吧。
真正有价值的,依然还是河中地区。
“不过,可以让探险队在那里建设据点。这里的毛皮质量相当的高,皮子当硬通货也没问题啊。”
毛皮的利润依然是暴利,而这片地区,不但有熊虎凶兽,大量的貂皮、鹿皮、狐皮更是质量上乘。属于地区特产,也是西域胡商在唐朝相当紧俏的一种商品。
对于农学子弟的回应,张德从来不吝惜笔墨,他逐条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并且讲解了一番高纬度地区的农业生产难度。又将成本摊开来看,让贾氏和农学子弟明白现有条件的困窘和不足。
回应到最后,字里行间的两个字,不过是程处弼正在做的。
只是,河中地区不会像长安酒肆的胡女那样,投怀送抱卖笑卖身。这里复杂的环境,从来不是简单的劳动产出问题。
西突厥的内乱,西域诸国的复杂关系,诸方对唐朝的恐惧……这些反应到底层,不过是胡人对汉人的警惕乃至仇视。
而程处弼,又利用了这种仇视,堂而皇之地“恢复汉土”。唐朝内部是不会再去攻讦且末都尉程处弼的对错,因为“恢复汉土”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汉时的西域都护府是光荣的,是具备天理的。
不想失去权力地位的弱势一方,必然会联合起来,去对抗东来的强势一方。
然而别说张德,就算是屈突诠、尉迟环、李毅等等,在贞观十四年,都在鼓吹着效仿且末都尉,复我汉疆。
喊这种口号不犯什么本钱,但是,伴随着朝廷公开修建敦煌宫,那么这其中的意味,可想而知。
至三月,且末都尉的游骑,已经可以随意越过于阗国土前往葱岭。
四月,在于阗的西突厥吐屯阿史那俄真被杀,整个于阗地区,都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头戴恶鬼面具的唐朝骑士,时不时地饮马玉河。敦煌的驼队又一次忙碌了起来,骡马就像是万里长城,连绵不绝地缓缓前进。连马队中最瘦小的马奴,也知道唐人这是要打到葱岭去,打到徒多河去。
与此同时,身在孽多城的李淳风,请出一卷太昊天子的圣旨,在斩龙台前盟誓,尽起信度河左右帝诰、法主,为太昊天子征讨叛逆。
原本西突厥以为这次唐朝应该不会打的太大,毕竟四月的西域不比中原,加上物资运送困难,控制一下图伦碛,就差不多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那个在勃律耀武扬威的神棍,居然纠结起来的部队数量,比唐军庞大的多。哪怕是乌合之众,十余万乌合之众也足够让西突厥本就不多的力量,被牵制在一侧。
而依然在交结西域诸国贵族的长孙冲,更是直接表示:诸君迁往长安,尚可谋累世富贵;抗拒王师,不啻为以卵击石,一人作恶,连累三族,何其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