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的位子。”
魏叔瑜又摇了摇头,“你们当我没想过么?之前还想去洛阳谋个差事,结果不是三省的清贵位子,就是礼部和鸿胪寺。这年头,宰辅是什么?宰辅是个屁,是应声虫。还不如在江淮混个县令来得痛快!”
“礼部眼下不一样啊二公子,许延族这个人,听说手段了得。”
“这倒是不假,想要讨当今陛下高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礼部眼下是去不得,礼部这个‘礼’字,这几年是绝对不能沾。”
“二公子,此话怎讲?”
“要么非礼世族,要么非礼皇帝陛下,只能二选一,这差事,换你去做做?”
“……”
象牙的麻将牌摸好,掷了骰子,骰子都是黑点儿没有红点儿,翻了宝牌之后,另外一个一直不说话的,突然道:“听二公子的话中之意,怕不是这几年,要闹大事?”
“谁知道啊,这年头……用我家大人的话来说:他娘的几百年故智跟厕筹一样。”
“甚么意思?”
“擦屁股都嫌硬啊!”
啪。
魏叔瑜打了一张牌,另外三家都是懵逼了好一会儿:魏公还会说脏话?那不能!粗鄙之语怎么可能从魏玄成嘴里冒出来?这一定是二公子不孝,埋汰了他的亲爹。
然而魏叔瑜摸了一手好牌,又爽的飞起,搂着左右的胡姬猛亲了几口,时而伸手在胡姬硕大的丰乳之间揉捏,时而含了一口清酒,然后喂给胡姬喝,花样繁复,着实让人惊讶,这居然是魏玄成的次子……
“说起来,这年月着实看不清风向。前几年五姓七望何等的高贵,便是徐州房,差遣个管事过来,县令都要亲自出迎。如今谁还会这般讨好?做官、搂钱、找美娇娘,谁他娘的要去寻崔氏。”
“崔弘道自己都塞了嫡亲女儿给了张梁丰。”
“到底还是世家大族,眼光独到啊。”
“说起来……二公子,倒也不是没有好差事啊。扬子县不是塞了几家皇命的‘商号’么?听说洛阳白氏,抢了两回,扣除上缴在扬子县的‘贡赋’,已经回本了啊。”
魏叔瑜白了三个牌友一眼:“你们几个夯货,白三娘子给张操之生了个女儿啊。是白给人暖榻的吗?没有东海大豪默许,你们以为就白氏那点家当,能抢到个屁。”
“甚么意思?”
“东海单道真、王万岁,哪个不是张操之的人?”
“嘶……”
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魏叔瑜愣住了:“不是吧,你们扬州本地人,居然不知道?”
于是,魏叔瑜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