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脸忽闪忽闪一双大眼睛,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对,我的错。”
整个人往后一摊,老张真心觉得自己错了。
我特么不但被胡桃砸过,老子还被胡桃砸傻了。
说起来,还是武顺最温柔……
老张内心不由得想着,和武二娘子那精怪比起来,和包子脸这心思“单纯”比起来,还是武大娘子好啊。
“阿郎是在想武姐姐了?”
你特么是老子的蛔虫啊!
猛地瞪了一眼包子脸女仆,却见她掩嘴嗤嗤的笑。
“阿奴,你在长安学坏了。”
“是么?我可是常常和长乐公主一起耍呢。东关窑场我都画了两百多个瓶子,论起画工,阿郎还不如我呢。怎能说我学坏了?”
“……”
本来老张想反驳的,但一琢磨和一女仆争个长短,本来就是很浅薄的行为。正所谓要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能百战百胜。
边上正在绣着老虎的白洁见张德和阿奴斗嘴,也是轻轻地窃笑,如今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白氏如今堂而皇之地挂上了“皇商”的名头,当然实际上就是海盗的勾当,可要是没有张德支持,也不能让李皇帝看重。
到此时,白氏就算脱离了张德的帮扶,有李董光环加持,效仿李思摩做疯狗咬人,照样能兴旺发达。
只要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不倒闭,日子蒸蒸日上是肯定的。
至于白三娘子自己,大概也是可以和洛阳白氏说一声再见,然后老老实实地跟着张德,在武汉“相夫教子”。尽管夫也不是夫,子也未必是子,不过对白洁而言,武汉的日子,大约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
脱离了洛阳,脱离了白氏,由内而外,哪怕是灵魂,都无比的快活,充满着自由。便是偶有使些小性子,张德也从来不去理会,并不会像父兄那般对待娘嫂,宛若帝王处置臣子。
她甚至还能在汉阳或者江夏让人开个丝巾铺,而张德也不会用“行商贾贱业”或者“有违妇道”来呵斥。
这种体会,不是外人看来她似“小女人”这般,坐在一旁捻针穿花默不作声,仿佛是个木偶。
“也就阿奴来了,才让阿郎这般放松呢。”
白洁低着头,依然绣着老虎,只是话语一出,却让在那里陪着张沔吃开心果的阿奴唰的一下脸红起来。
忽地,她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然后捂着包子脸,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让正在抢夺开心果的张沔愣了一会儿,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于是冲出去的阿奴,又冲了回来,一把搂住张沔,一边哄一边逃……
“……”
老张一时无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道,“没曾想还跟以前一样,还是这性子。”
“阿郎是真的宠她。”
白三娘子恬然一笑,显然是看穿了老张和白丝女仆之间的微妙。
“咳嗯。”
张德尴尬地掩饰了一下,不由得回想起最初的相遇,“俱往矣……好汉多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