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来做个马槊教头,做不得?”
秦琼横了程知节一眼,程咬金脸皮一抖,小声道:“叔宝,你也是知道的,这警察卫若是太强,于我等无甚益处啊。”
听到他的话,秦琼不置可否,只是淡然道:“某一介武夫,不知其它。义贞,你家世愈大,开销进出自然也大,某家小门小户,倒是无妨的。”
“你!”
见秦琼不以为意,依然要给警察卫的“卫士长”认真训练,程咬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也没什么办法,事实就是秦琼对敛财没什么兴趣,因为受伤之后不能重用的缘故,常年养伤倒是把秦琼的气度养了出来。
如今真正让秦琼在意的,无非是自己儿子秦怀道。
钱财之类的,秦琼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儿子有张德这个义兄在,别说是手指缝里漏一点,就是上门随便玩耍一次,也是骡马成群的回转。
秦怀道几次去武汉,便能自己在长安城东安置物业,更是在洛阳城北有了私产。少年人中,能这般“财务自由”的,并不多。
实际上此次出山,皇帝的因素很小,反而和张德关系大一些。当时警察卫在挑拣“卫士长”马槊教头的时候,原本是要在骑兵将军或是“左右屯营”老卒中挑选。只是老张通了关系,走到康德那里,于是康内监便在皇帝闲聊提问“孰能担当此任”的时候,用“灵光一现”的演技,跟皇帝不着痕迹地提了一茬“闲赋在家”“日渐康健”的秦琼秦叔宝。
老张别的不管,孙师兄既然玩的这么欢脱,那么这帮“卫士长”的授业恩师,总得拿下。
而凭老张跟秦琼的关系,这群“卫士长”遇上他张某人,难不成还要摆一副“铁面无私”的架子不成?
程知节只当秦琼是为了复出拼一把,却哪里想到内情其实千转百回。
而实际上,当世能在纯武力值上谦虚谦虚的,也只有秦琼一人。别人不是不能谦虚,而是真没有那实力去谦虚,把尉迟恭这个老魔头都算上,也只能说可以和秦琼过招。
“没曾想,竟然是秦叔宝出山?”
远在扬州的魏徵,有些诧异,他是个喜欢动脑筋的人,思量之后,隐隐觉得,可能是某条江南土狗在折腾。但又没有证据,只好眉头微皱:“也不知这是福是祸。”
他对未来是忧喜参半的,只是现在琢磨未来毫无意义,江淮的“乱象”搞得他堂堂宰辅级总督焦头烂额。官商勾结、兵匪一家、欺行霸市、藏匿乱党、瞒报田亩、偷税漏税……
每一项拿出来,都是万贯十万贯的来去。“厘金衙门”仅仅是查瞒报货物,就罚款入账三十余万贯,这笔钱入账之后,上缴到洛阳的,大概是六成左右。
剩下的四成,成为了“厘金衙门”的“办公费用”。
也就是说,在罚款的伟大事业上,是要用掉十几万贯的。
至于偷税漏税……那简直就是一场战争,魏徵每次都觉得自己几十年都活狗身上去了。他以往,哪怕是跟着李建成混的时候,都没见过这奇葩的世道。
而现在,又来一个什么“警察卫”,说是说只是在京畿试行,结果“王下七武海”的母港扬子县,直接就来了一个“卫士长”。
他妈的还是个熟人,姓侯,名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