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扬州为例,核心城市江都和扬子县,其现金储量,早就超过了太原等河东的老牌大城市。其规模已经跟长安不相上下,而长安是什么地位?扬州又是什么地位?
武汉同样是有这种情况,以至于武汉地区,金银货币数量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份额,实在是出去浪一圈,不可能装个几十斤铜钱吧?
华润飞票虽好,可眼下认账的,还只是处于“小圈子”。只有类似福州这种大量金银贸易的港口城市,华润飞票才有其独特的“江湖地位”,但华润飞票的“江湖地位”,又是因为华润号福州堂存储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亲眼所见福州从一个土鳖小港,一跃成为江东第三大贵金属交易市场,前后用时五年都没有。
背后的数字游戏两大天王是不管的,他们看到的只有一样:老子以后只要印印废纸就行了……
如果他们还是中枢实权宰辅,那肯定要忍住这种诱惑,可现在这不是马上就要“下岗再就业”了么,管那许多。
所以房玄龄也懒得跟张德扯有的没的,意思就一个:你给整个实在的!
老张也没废话,就说了:“可经营矩州为西南铜市。”
“铜市?是官营还是民办?”
“早晚都是官营,不过先来民办。”
“若如此,怕是官军不得太多。”
“好说,可招揽武陵蛮为‘土团’,再借调徐州民团。”
房玄龄一听,顿时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土团”什么的,说传来就是“以夷制夷”,给个好听的名字,“XX校尉”“XX将军”,完了中央说你那旮旯有个表哥好像“不服王化”,你帮忙***,干得漂亮有赏!
要说装备,“土团”又不是府兵,朝廷发点旗帜那就不错了,至多就是赏点绢布意思意思。维持“土团”的主要收益,就是战争红利,当然了,规模不大的话,那就是黑吃黑……
至于民团,因为当年“巨野余孽”四处流窜,成立后又裁减的地方联防队,散伙之后大多就是回家种地,只有在圆桌前面亮了相拔了剑的,才混到了朝廷的封赏。
可朝廷的封赏,也不过把民团变成了府兵,散伙后还是得种地。
崔弘道玩了点猫腻,但这种年月,无伤大雅。
这光景要是有英雄好汉“志愿”进入矩州维护“国家统一”保护“唐朝侨民”,谁也不能说这有什么错不是?
再说了,朝廷这两年可没少那“戊己校尉”说话,再往前,遍地的“铁杖庙”。还不兴英雄好汉有浪漫的爱国主义情结么?
只是再怎么“志愿”,钱肯定是要掏的,不过很显然,房天王可不愿意掏钱,倒不是说小气,而是这事情沾不得,至多给政策给条件,就是不能给钱。
于是房天王就又问老张:“民团钱粮,当如何?”
“房相无须担忧,民团用度,不若效仿敦煌军粮故智。”
房玄龄稍作回想,便是想起来,当年敦煌为了囤粮维持西军不断进攻的后勤,也算是下了大本钱的。
皇帝修敦煌宫且不说,如今“盐业产本换军粮”,也依然是关西盐商的主要营生。
“依操之之意,莫非是要用铜市获利来交换?”
“矩州及诸蛮谷地,亦能屯田。只是军屯到底不如商屯便利,假使有个‘铜业产本’,或是关扑铜锭发卖之类,总能成事。”
房玄龄脑子就过了一遍,便道:“老夫再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