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卓一航正要开口,说你张大郎真是不讲究,却见张沧笑着道,“卓老板先别着急一时,过个几日,你便知道这几万贯……还是值的。”
“那便再等个几日。”
皇帝女儿不愁嫁,一个县的酒水专卖权,还怕卖不出去?
过了几日,新息县令张展笑呵呵地又登门拜访,约了张沧吃了个饭,全程陪同的卓一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台面上两个文士打扮全程不说话的,居然是真阳县县令和新蔡县县令,而坐在张展下首的,居然是豫州刺史府过来的。
当时卓一航就不能理解了,你说你一个搓澡的……是不是把豫州官老爷们都搓爽了?
这不科学!
很快卓一航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搓澡张大郎敢喊出几万贯的卖价。因为压根就不是什么新息县的酒水专卖权,还包括了新蔡县、真阳县的酒水专卖权,以及慎水、汝水及沱口沿途沿岸各站、寨、栅的供应。
顺带的是,因为豫州本身是没有大型物流行的,而刺史府一直想要搞,但因为刺史是个王爷,最早被封的还是汉王,这事儿就不太好说。
毕竟,过了郾城,一脚路就到京畿。
现在呢……巧了,新息县县令张展揣着两首《悯农》,跟道王李元庆说了:王爷,上档次的装逼手段,了解一哈?
李元庆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二十八岁的道王殿下就是抹着嘴呵呵一笑:哟西。
一个王爷还要啥自行车?
又不能做皇上,那就剩下点财帛名利了不是?
李元庆寻思着张展送过来的那首诗得传个千儿八百年的,当然了,新息县令张展留了一手,两首《悯农》只给一半,装逼么,见者有份。
略作揣摩,就不敢小瞧了武汉来的张大郎张二郎,猜测是不是跟某条江南土狗有啥不可描述的血统关系。
实际上原本李元庆想亲自过来的,因为小时候的张沧,他还真抱过。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敢招惹安平生的崽。
外甥怎么了?外甥说不定也埋雷啊。
所以,不见最好,一切都停留在朦胧的揣测上。
至于给了多少便当出去,其实就是个数字,万一是外甥,那肥水不流外人田;万一不是,本来就想搞豫州本地大物流行的不是?
于是乎,上了台面的卓一航感觉自己吃的不是什么卤味鹌鹑,吃的是德州扒鸡。
几万贯换三个县的酒水专卖,再加一个上州的物流脚力行,而且贯穿州县的境内河道两岸一应驿站、军寨、戍堡都已经打点好。
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投资,然后搞一批货,再寻个消费市场……齐活儿。
吃完饭之后,卓一航久久不能平静。
我就是过来吃了一碗米皮啊?它怎么就演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卓老板,这……”
“张大哥,钱不是问题!”
成都卓氏小少爷当时就一脸正色,“你我一路行来,同呼吸共命运,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大哥既然有创业之心,一航既有微薄之力,亦是责无旁贷!”
搓澡张大郎嘿嘿一笑,没有废话,冲卓一航竖起大拇指:“走,去桃花庙喝酒吃肉去。”
这光景,整个桃花庙,早就被一府三县官吏收拾了干净,整个一淮水北岸大型招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