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有名的哥儿,张申关系好的几个妓院或者“半掩门”大妈妈,都还算干净,只做老客熟客。
有钱在身,说话底气也要足一些。
张申先去永通大街叫了一桌席面,有三五桌,酒水管够。然后再去一家家叫来吃饭,算是请客。
能被张申请的妓院,不是有执照的,就是背后有人的,哪怕是“半掩门”的大妈妈,往往都是以前脱籍的大红牌、大花魁,最不济,也是跟哪个权贵滚过床单,然后拿了一笔钱走人过活的。
人面关系上,还真是不差什么。便是张申自己,好歹还有个便宜老子张亮,再怎么怂逼,那也是国公级的大佬不是?
“你说这七月是发了财还是怎地?这一桌席面,没个三五贯下不来。”
“兴许是接了甚么活,有肥胖痴呆的‘点子’让我们一起宰?”
“说恁多废话,等七月来了,问他就是。”
吃饭的人陆续到齐,甭管是不是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混一顿饭总归不亏。
不多时,张申见人都到齐了,这才上桌笑道:“这一回请各家过来,是有个财路,某家一个人是吃不下,便大家一起发财。”
“嚯!我就说,申哥是个念旧的,有良心!”
有个老爷们儿叫了一声出来,只是手中筷子却也拿了起来,抄起来就是一筷子连刀的牛肉片,说完话就往嘴里塞,然后嘬了一口酒,酒水滋味很好,让他整个人眼睛都一亮,连忙再喝了两口。
“眼下小弟在大同市寻了个差事,是南边来的好汉盘了个物业,那院房大家伙也是知道的,蒋王殿下的宅邸,大得很。”
“呵!这是哪里来的阔佬,连蒋王的楼房都能盘下来?这可不是三五千贯能支应的,大同市虽说败落了好些年,可还是不便宜,再说了,靠着通济渠,做甚么买卖都不愁。我要是开个馆子在那坊里,不得赚翻?”
啪!
张申笑着击了一下掌,然后指着说话的人笑道:“说的好!好啊!都知道开个馆子那里好赚,平日里不是没遇着机会么?眼下便是有个机会,小弟跟东主说一声,隔着一条巷子,还有一块菜地园,匀出来,便做个馆子出来。”
“咦?”
有个做“半掩门”生意的大妈妈顿时一愣,“申哥,听你这话,你那老板不愿意卖肉的?”
“不做,他自己做清水生意,能不能赚,其实我也不知道。劝了他一番,却说要是做了卖肉的买卖,怕被他家大人打死。”
噗!
一众欢场人物都是笑了出来,本以为张申是在开玩笑,却见他一本正经,顿时有人奇道:“都是赚钱,还要这般分的么?只是,七月,当真能从蒋王宅分一块地出来?”
“哎,可不是蒋王宅,切不可这般说话啊。”
张申连忙提醒道。
“是是是,我这张嘴,该打,该打……”
说罢,那人竟是连连打了自己嘴巴好几下,然后才道,“那这新操办的馆子,是有个甚么章程?七月不若细说一下。”
“行,那咱们边吃边说,横竖都是赚钱的买卖。”
“那就开吃!”
“开整!”
“来,七月,哥哥托大,先敬你一杯!”
“随意随意,都干了。”
“干了。”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