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阿耶。”
“吃饭喽……”
“莫跑!”
“哇,有扣肉!”
“这鲫鱼好大,耶耶今天捞的么?”
“都莫要再吵,赶紧入座!”
年长的哥儿呵斥了一声,几个弟弟顿时老实了下来,然后嘻嘻哈哈地爬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东宫早年还是跪坐,现在却都是和武汉一样,大圆桌,放置长箸和短筷。
“阿耶,我要喝汤。”
“好,我帮你盛。”
李承乾起身,给一个小子盛了一碗鲫鱼汤,汤色相当不错,奶白色,很鲜浓。
把汤放在了小子跟前,李承乾对张沧道:“这是老三,叫李俊,原本想送去汉阳读书,结果生了一场病,倒是走不得远路。”
“看三郎活泼有力,倒是看不出来。”
“他就是个猢狲,玩累了便是彻底睡过去,给他洗澡都不醒。”
说罢,李承乾拿起酒壶,给张沧倒了一杯,张沧连忙起身拿起酒杯,接住之后,先冲李承乾道:“殿下,请。”
“请。”
喝了点酒,早年“食不言,寝不语”的李承乾也没了那么多规矩,一边吃一边闲聊,他笑呵呵地对张沧道:“当年本王还是少年时,文宣王庙还没有垮塌,在城外骑行差点坠马,若非你阿耶骑术了得,飞驰而来救了本王,兴许沧哥都见不到本王啦。”
“还有这种故事?”
张沧很是惊诧,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爹居然还有很强的骑术。
“你阿耶没有对你说么?倒也像他。”
见张沧神情如此,李承乾微微点头,很是高兴。换作别人,恨不得把这种事情宣布的路人皆知。
“我少时不曾和大人住在武汉,而是长居江阴。到记事时,才跟着母亲前往武汉见了一面,然后一别又是数年……”
“……”
李承乾一时无语,看了看张沧,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们。
这么一比……哈,自己的儿子们,貌似还挺幸福啊。
“本王请你来家里,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你阿耶对于李唐江山,可有甚么论断?”
“这……”
张沧面色有些为难,他实在是吃不准李承乾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这种问题,哪有那么容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