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武汉方面就可以提供贷款,不但提供贷款,还可以帮忙打通渠道,甚至可以培训远安县的桑农,提高养蚕效率的同时,还能建设缫丝厂、织布厂甚至是刺绣工坊。
仅丝绸业,就能最少养活一百户左右的远安县人口。
除此之外,像远安县的紫砂陶土,原本是可以制作高档茶具以及生活器皿的,但没有技术也没有销售渠道,甚至连紫砂陶土有什么用处都一无所知。
这时候武汉或者苏州扬州的商社,就可以和远安县的本地农户或者地主合作,各自以技术、土地为股本,就地生产高档茶具以及生活器皿。一个五十人左右的陶器作坊,最少连带着要养活两百人以上的相关产业工人。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技术指导和支持,以及更加重要的资金和市场渠道。
远安县可以这么做,长林县、荆门县同样也可以这么做。
甚至一个县吃不下的小部分市场份额,可以几个县通力合作。
原本每个县都是两眼一抹黑,对外界的事情,对市场的发展是一无所知。
但趁着武汉秋季运动会,几个座谈会下来,不会作诗也会吟。懂不懂技术先两说,有没有前途,有没有搞头,这年头能够做官的,真心没几个笨蛋蠢货。
“淳于兄,你们长阳县,怎么说?”
“这采煤的事情,用人太多,我们长阳县,现在不是很好做。夷水不比汉水,去宜都县都是九曲十八弯的,长阳县没有恁多好船,也只能干瞪眼。”
“那小弟看淳于兄连赴几个煤炭座谈会,又是甚么意思?”
“长阳县不做,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啊。我不是不知道这卖煤的生意好做,永兴县现在不就是靠着煤矿么。只是这光景,自己来捡不到便宜,这煤肯定要用船,还不是要走扬子江,鬼知道那群荆州的王八蛋会怎么干。”
言罢,此人又道,“这武汉或者哪里的过江龙过来采煤,我是绝对欢迎,矿税我说了不算,但各种方便,长阳县还是有的。”
“那淳于兄近期是另有打算?”
“不错。”
一身绿袍的“淳于兄”微微点头,然后道:“我走访了江夏和汉阳,还有汊川也去看了看,这酒市丰沛,可以搞。”
“酿酒?”
“陈粮多啊,除税赋之后,也还是多,又卖不上价。本地做酒,能喝死几个人?但武汉这里,我看了看,光一个咸宁市,一天两万力工有的吧。一人一角酒,这就是武汉制度的两千斤酒。光一个咸宁市,就能养活我长安县,这煤矿的事情,我又何必下死力呢?”
“言之有理啊。”
听着也是连连点头,“酒水蒙混过关也有办法,沉船底即可。即便不走水路,走岸上也便当的多,绕一圈也是值得的。”
“正是这个道理,老子日他娘的那帮龟儿子祖宗八代,反正往后就盯着武汉,老子再去江陵伏低做小,老子就是这个……”
说着,“淳于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左右飞快地摆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惊的老鳖,正飞快地挥舞着爪子逃窜。
“唉……还是淳于兄胆子大,小弟那边,邹县令不敢触怒蔡氏,小弟便是有点想法,如今也只是想法。”
“怕个鸟,等张湖北从京中回转,到时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