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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殉

进入了结界的少女向着中心走去，然后在她们经过一个两侧闪着奇异光芒的走廊的时候，似乎被发现了。

在道路猛然间扭曲之后，被自动前行的道路带到了一个巨大的音乐厅的少女听到了优美的小提琴曲。

悠扬而不悲伤，听着就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

就在少女面前，站在舞台上，庞大的魔女摇摆着身躯，倾听着曲子，举着军刀，陶醉在乐曲之种。

“听着，就按照计划中的。”杏子让小圆开始呼唤。

“沙耶香，是我啊，我是小圆啊。”光线投影着影子，在小圆身边滑过，她颤颤巍巍地呼喊着，带着哭腔，“你听得见吗？”

似乎是被打扰了演奏，巨大的人鱼魔女举起了手中的军刀，随后它的背后升起了近十个巨大的车轮，散发着悲恸的震动。

杏子冲到小圆身前，一边提醒她继续呼唤，一边布下结界，抽出长枪拦在了人鱼魔女面前。

“沙耶香，快住手啊，求你了，快回想起来！”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小圆通过结界的空隙看着庞大而丑陋的魔女，心中饱含着友人逝去的悲伤，“这种事，沙耶香你也应该讨厌的对吧！”

“喂，求你了，变回原来的沙耶香吧！”做着徒劳无用的努力，小圆尖叫着。

吃力地抵挡着飞舞过来的车轮，下意识收力的杏子一起喊着：“不听人说话也要有限度啊，沙耶香！”

然而，人鱼魔女显然对于这种呼喊毫不在意，它仅仅是挥了一下手中的军刀，身后便是成千上万，完全无法计数的车轮悬浮在那，遮天蔽日地对准了杏子。

它们轰鸣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以一种极度恐怖的速度冲向杏子娇小的身躯。

本来完全可以依靠优秀的速度逃离的杏子因为要保护小圆而硬抗了这数量惊人的车轮，正因如此，她设立下的结界很快被打成了粉碎。

小圆惊叫着，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杏子却毫无办法。

“没关系，这种程度，连个屁都不算。”少女咬着牙安慰着小圆，但是谁都能够看出她在逞强，简直和那时候的沙耶香如出一辙。

重新设立的结界，杏子独自一人面对人鱼魔女的攻击。

小圆焦心地尖叫着呼唤着，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无数的滚轮在地面上来回地滚动，每一次都能带来剧烈的震动。而杏子提着长枪却无法反击。

娇小而坚韧的少女在车轮群中撞击的东倒西歪，她就像是暴风雨席卷的大海中随时会被撕成碎片的小舟，就算是这样，就算身体在巨力的撞击中随时都会裂开，就算神智因为身体被撞击而显得无比模糊，她也努力而忠实地守护着身后的结界，不对眼前的魔女出手。

【啊……这是对我的报复吗……

说起来我们一开始互相厮杀的时候呢，我说过你太嫩了，那时无论我怎么打倒你，你不是都站起来了吗。】

蓝色的少女在空中旋转着，就好像迷茫的燕雀，不安地游荡着。红色的女孩跟着她，陪着她，在空中环绕着，就好像苦苦追随的痴情的天鹅一般。

忽然间失力的蓝色少女蜷缩起来，像是要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然而，红色的女孩拥住了她，她们的颜色互相缠绕着，紧密到无论如何都无法拆分开来。

【你当时很生气吧，无法原谅一切对吧。】

然而，仅仅是那么微弱的一个拥抱，蓝色的少女都无法承受，她像泡沫一般，砰然碎裂，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轻轻的拥抱，红色的女孩颤抖着抱住最后一点碎片，然后就像是灵魂被击碎了一般，和蓝色的少女一样，碎成了一片片。

红色与蓝色的碎片交融着，旋转着，流淌成孟不离焦的漩涡，像是弱水似的，倾泻在了地上。

【我明白的。】

【如果这样你满意了的话，就快点睁开眼睛。】

支着长枪勉强没有倒下的杏子喘息着，扶着自己已经断裂、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腰，任凭它像泉水一样喷涌着鲜血。

好痛……

四五个飞轮划着弧线快速地逼近，想要格挡以下的杏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做出回应了，腰部被斩开了三分之一的她仅仅是支撑起身体就已经花光了力气。

但是不要紧啊……

车轮，不止是一个车轮，足足三四个车轮一起，带着轰鸣撞击在摇摇欲坠的少女的身上，将她高高地撞飞，撞在自己设立的结界上，然后“锵”地爆裂开来。

凄惨地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悲鸣，杏子在红色的剧场中**。

和沙耶香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