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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在海里泡一会，我去你宿舍拿一套过来就是。”鲁成君轻描淡写地说。

“亏你想得出来，让我一个人呆在这海里，你不怕我吓死？”

“要不你穿我的回去，我留在这里。”

“纵然这样，黑窟窿冬的，我也怕。”

“真稀奇，今天这是怎么了？”鲁成君拖着长音，说：“我想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胆子不致于一下子就变得这样胆小如鼠吧？”

“这要看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在这里我的胆子可就小了。”在鲁成君的面前，萧丽并不掩饰自己的弱点。

“为什么？”

萧丽胆怯地环视了一眼四周，说：“难道你忘了，在这里曾打过仗，死过人？”

解放初，浙东沿海，海匪猖獗。因毗邻还没解放的舟山群岛，道人山曾一度成为海匪盘踞骚扰丹象的跳板。为了剿灭国民党残匪，丹象驻军曾在当地民兵的配合下，进行渡海作战。

关于这次战斗，萧丽和鲁成君很早就知道了。因为还在读书的时候，为了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学校曾组织学生渡海去小岛，瞻仰过当年战斗的遗址，聆听过有关参战人员讲述的战斗经过。

“这有什么可怕的？都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能不怕吗？毕竟曾死过不少人。”

“据说大都死在山上。”

“我可听说在这里也死了不少，当时土匪的船就停在这里，从山上退下来企图逃跑时，被追过来的解放军居高临下，消灭了许多。”

“那又怎么了？自从我们上了道人山，一直放炮声不断，就是有鬼魂也早就被轰跑了。”尽管毛骨悚然，心里害怕得不行，但鲁成君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豪气冲天地说。

“你当然不怕了，因为你是男人，可我是一个女的，能跟你比吗？”

“既然这样，那就别多耽搁了，赶快走吧。”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否则会越说越麻烦，越说越怕，这会儿鲁成君正是这样。

萧丽不禁有点害怕，也顾不上忌讳，靠近光着身子的鲁成君，战战兢兢地说：“下次若再来，我们可不要待太久。”

鲁成君心想，这个鬼地方，他可不会再在晚上来了。萧丽的那些衣服说不定不是被海水卷走的，倒有可能被那些寂寞的孤魂野鬼拿走的，毕竟像萧丽这样美貌的女子很少会在晚上出现在这里，那些鬼见了，说不定也会心动。

好在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好在劳累了一天的民工早已入梦，两人的的狼狈才侥幸没让人发觉。

从那以后，鲁成君记住了那两个耳光，每当在情热中想进一步时，他胆怯地退缩了，再也不敢轻易造次。感谢今夜的那场露天电影，感谢四周闹哄哄的人群。在那样的时刻，他的轻薄，他的出格，萧丽就是想恼怒发作也无可奈何。

情况果真如此。

当一切都证实萧丽再也不会拒绝时，鲁成君的心里充满了就要得到她的喜悦与幸福。

鲁成君很想要求萧丽去床上，但他又不敢说出声来，怕万一惊醒了萧丽，不让他再肆意妄为。他只是带着她，边亲边一步步地往床边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