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大嘴巴挂了电话。没有给刘老板说余下的话,但刘老板信了。刘老板沿着水瓶子,见一个拾一个,看看有什么玄机。嗅嗅,普普通通,塑料味儿罢了。没事儿吧?他心想。也是,我刘老板在生意场上打拼了那么久,该来的,都来了。待他走到这处的时候,却慌了。
大嘴巴就仨,但他儿子混倒在了石榴树下,生死未卜。刘老板没慌,他之前也想过这个结果。只是不敢确认罢了,因为大嘴巴说是儿子给出的谜题,儿子平时的想象力就非常充沛。刘老板咽了口唾沫,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盒软中华,递给了大嘴巴,说:有话,咱好好商量。
大嘴巴接过了软中华,说:爽快。你知道这是啥吧?大嘴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手铐,然后往自个儿的手脖子拷上,再往刘老板的手脖子拷上。大嘴巴说:老三,你背着小屁孩。老三背了,他们四人,带一小屁孩,上了刘老板的车。刘老板满头大汗,眼睛一直眨巴眨巴。
车子开了,大嘴巴说:刘老板,对不住了。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往前边儿开。单手开,没问题吧?刘老板说:没,没,没问题。大嘴巴说:刘老板,你慌了。但,不好意思。说罢,大嘴巴从刘老板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机,然后拔掉电池,再取出手机卡,掰断一分为二。
迎着凉风,这手机卡在路边哪个旮旯,人们也不知道了。但清楚的是,这刘老板被送到了一处小区里头,这处小区没人没车没摄像头,倒是有不少的车库。刘老板进了一车库以后,这时同时开来了俩夏利车。大嘴巴说:刘老板,这俩夏利车,看起来破烂,里头跟你是一样。
刘老板知道,里头跟自己一样,是什么意思。他说:放心,我很配合。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还有,我不声张,只要你放了我。大嘴巴说:刘老板,咱不是拍戏,但我很欣赏,您心平气和,我也无需动手了。还有,这烟,不错。来,您睡会儿吧,起来有水喝。今晚醒吧。
说罢,三癞子递了一瓶水,给刘老板。刘老板清楚,里头不是安眠药,就是什么眯眼。他没法不喝,因为他挣脱不开,这群迷彩服,已经统领了局面了。刘老板一口喝下了这瓶水,然后,两眼一黑,最后的触觉是被一个头罩给罩着,上了一辆颠簸颠簸的柴油轿车,就这样。
刘老板醒来的时候,富豪乙丙丁有的是带着孩子,有的没带,有的是带着丰乳肥臀的女子。女子一直在瞎喊,有的富豪已经啜泣了。今儿他们还吃香喝辣,在办公室里吹暖空调,思量着这单生意那单货物,却怎么也想不到,才过了不到十二个钟头,已经落下了这般光景。
刘老板摸摸地板,两眼还是一黑。他一摸,全是灰尘,然后往鼻子前嗅嗅,呀!这是石灰。难不成,这儿是石灰厂?还是沙场?造纸厂?他甭管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俩手乱摸,还好,碰到了自个儿儿子的手。很快,嗖嗖嗖的几声,在他们的眼前划过了一阵风。
他们看得清楚,自个儿在哪儿了。跟刘老板料想的差不多,这儿真是砖厂,一辆钩机还休息在那儿。一名二十未到的工仔,正趴在钩机上睡觉。瞅着这点儿,已经是午夜了。刘老板的手指,放在了儿子的鼻孔前,试试看还有啥感觉么?儿子没死,但他们把手脚都捆了一通。
丰乳圆臀,在那儿瞎叫着。怕了怒了无助了哭了,但没人搭理着。人家越不搭理她叫得越厉害。叫着叫着,有的富豪同样跟着叫了。他们口渴肚饿心燥尿急,富豪丁没大想,就艰难地通过绑着的俩手,解开了裤拉链,滋的一声响,从交裆里射出了一滩尿水,打在了灰尘上。
丰乳圆臀叫唤着,工仔醒了。工仔冲过来,掴了这丰润圆臀一耳光,道:你再叫你完了。丰乳圆臀哪儿受得住这种气呢?她立马喷了一口痰水,在工仔的脸上。工仔两眼一瞪,脱下胶鞋,往丰乳圆臀的屁股上使劲打。工仔一边打,一边打电话,说:巴哥,这儿有人不听话。
然后,电话里头不懂说了什么,但瘦看起来瘦弱,实则骨头很硬的工仔,脸上划过了一阵阴笑。他解开了外套,在凉飕飕的夜里,一手提着这丰乳圆臀的腿,甩下了两只鞋子,另外一手抓着她的背脊,就往仓库里走。是个人都知道,往下会发生什么。但刘老板没有放弃。
他咬着这绳子,因为他知道,他的西装暗袋里,还有一只手机,虽然连不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