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弩箭抵喉,逼迫檗不得伤害剑姬,这事檗自会禀告景玄,她随身携带的机关弩和匕首等锐器又尽数被景玄取走。自然猜得到是防着她再有出格的举动。
可景玄想错了,她还要留着这条命回去狐台,可不会这么轻轻易易地用来赌气。
外间婢女呈了粟米粥进来,少姬压下方才的惊讶,起身亲自端了,跪坐在床榻旁,挺直了脊背,喂解忧进食。
“我自己来罢。”解忧笑笑,这点力气她还是有的,见少姬依然安安静静地跪坐着,向她霎了霎眼,拍一拍床沿,“姬陪我坐坐。”
解忧已整整两日没有进食,这会儿看到食物,绝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但才喝了一口,便含着香甜的粟米粥愣住了。
这竟是一碗药粥,她方才见那米黄的粥中漂浮着些许绿叶,只当是普通野菜,全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才尝出来,竟是新鲜的茜草。
“夫人……”见她神情有异,将粥端来的婢女面色一变,只当这粥不合她心意,一双唇颤颤,怯得几乎要哭。
“不妨事。”解忧抬眸安抚地瞥她一眼,低眸继续慢慢喝粥。
搁下碗,面前赫然多了一人。
解忧漫不经心地笑笑,神情了然,“忧已无大碍,医芜请回。”
医芜听她如此自称,愣了一愣,随即谦和地劝道:“夫人素体虚损,兼之不堪欢好,昏迷数日,理当以药调之。此方为医令悉心而成,夫人不必讳疾。”
“……不知医令所用何物?”听到还要喝药调理身体,解忧扶了额角,顿觉头大。
“当归为君,熟地为臣,芍药为佐使。”医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温和的声音很能安抚人心。
解忧展了展眉,俱是补血活血的药物,也算不得特别难喝,看来医喜没有故意为难她的意思,淡淡道:“我知。”
医芜仍然未走,立在一旁问道:“医令曾有一本草经书,将欲推行于世,然闻夫人病沉不醒,冢子取之阅览,欲亲力亲为……夫人今已苏醒,可否谏言冢子,归还此物?此物于医令重矣,重于残生。”
解忧倏然瞪大了眼,景玄将已修成的药经从医喜那里“借”走了?!
医喜令小徒不惜冒犯来询问药经的下落,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景玄他想做什么?
“医……夫人……!”少姬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懒懒靠在榻上的少女猝然跳下榻,连丝履都不及穿,就消失在了屏风后。
解忧跌跌撞撞才出了竹门,终究身体虚弱,立在廊下扶了栏杆急促地喘气,再迈不开步子。
一条人影不知从哪株树上稳稳落下,落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又脚不点地地离开,“冢子有命,夫人不得踏出此间。”她被软禁了。
“檗!”解忧厉声唤他。
檗硬生生地转了身形,重又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景玄在何处?!”解忧紧抿着唇,面色苍白如雪,良久才又吐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我要见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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