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冽出差的这一个星期,何阿姨晚上也留下来陪她,只是到了周末,蓝梓绯知道她要回乡下看孙子,陪家人,她自然不能留她。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因为心底有得不到,放不下,舍不掉,忘不了的执念,无关乎结果,无关乎值不值得,只关乎本心。”
“那门是宽的,那路却是窄的,我有什么办法?”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蓝易橙说的话,这些话,像魔咒一样,搅得她心神不宁。
想起蓝易橙,她心里就是痛,又是怜惜,更是担忧。
母亲说他又读圣经,又读佛经,说出来的话,果然都带着一种宿命的论调。他这么年轻,怎么能像个看看破红尘的老人一样?
可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直戳本质。
每一条爱情的路,窄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同行,谁能奈何得了?
只是这条路,竟然把她通向亲人的路也断了,是不是太残忍?
蓝梓绯感觉脑子像被搅成了一锅浆糊,怎么也理不清,这种感觉,真的很难熬。最后实在忍不住,给宇文冽拨了电话。
一如既往,铃声响到第二声的时候,他就接了电话。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宇文冽责怪的声音很明显。
“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蓝梓绯能感觉到他应该是被她从熟睡中吵醒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宇文冽不会给她讲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她只好给唐景打电话,知道他这一个星期几乎是在连轴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难得他现在在睡觉,竟然又被她搅扰了。
电话这头,宇文冽披上白色睡袍,随意寄了腰带,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许久才简单回了一句,“我很想你。”
蓝梓绯心里一热,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原本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现在却一句都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年岁渐长,还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亦或者,他本质上是个内敛的男人,现在很少听到他说这么煽情的话。
“怎么想?用心想,还是用身体想?”蓝梓绯想起他们第一次走近就开始的这个句式,几乎已经被他们已经用滥了。
宇文冽嘴角微微一抽,回了她一句,“身体和心是不能分家的,你不知道?”
蓝梓绯愣了一下,细细体味这句话,身体和心,确实不能分家啊。“你的意思,你身体和心都在想,那哪个先想了?”她是不是很无聊,她有些想笑,却等着他怎么接招。
原以为他又回简单说她一句,“又胡闹了是不是?”结果却不是这样。
“最理想的状态,是身体和心同时出发,同时到达。最禽`兽的行为,身体先行,心始终不跟上。最残酷的方式,是心始终在路上,得不到任何回应。如果不想痛苦,把心及时收回,避免造成一群人痛苦。”
这么复杂的事情,被他抽丝剥茧一样,梳理得这么简单明了。
蓝梓绯感觉他好像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可他什么也没问,她也只字未提今天在蓝家的经历。
“那你是属于哪种?”蓝梓绯忍不住追问。
电话这头的宇文冽却顿住了,他是属于哪种呢,想了片刻,脱口而出,“三种情况的综合体。”
“……”蓝梓绯感觉,凭她这点脑容量,是没办法想象,把这三种情况搅在一起,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