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亲的,自然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慕轻晚的爱女之心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
凤止歌脑子一转。
上次在寒家,她就已经与父兄商量好了,不仅要做回寒家的女儿,还得以最光明正大的法子回寒家,只是她这一时之间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这事便就这样搁置下来了。
若要说起来,她的及笄礼,可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只不过转念间,凤止歌就已经抓住脑中的灵光,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这件事,她还得与父兄好生商议一番才是……
打发走了林嬷嬷,凤止歌并未立刻就去慕轻晚那里劝慰她,而是细细思索一番之后,先往寒家去了信,待得到了寒老爷子的回信,她才含笑去了慕轻晚那里。
慕轻晚这些天又是为凤止歌的及笄礼操持,又是挂心着正宾的人选,自然没能得了好休息,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不过,看到凤止歌,她面上仍现出一片喜悦。
“止歌,你来了。”放下手中忙着的事,又将身边服侍的人都遣退了,慕轻晚才拉着凤止歌的手一阵的嘘寒问暖。
这些天忙着准备凤止歌的笄礼,慕轻晚可算是忙得没了正形,就连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的一起用膳的习惯都改了。
算起来,慕轻晚可是有两天没看到女儿了,这时候见凤止歌来找她,便有些自责于自己忙碌起来疏忽了女儿。
凤止歌哪里看不出来慕轻晚在想些什么,不过她也没劝她,而是直接问道:“娘,听林嬷嬷说,您这两天在为我的笄礼上正宾的人选而犯愁?”
慕轻晚一怔,随即有些埋怨地道:“这个林嬷嬷也是,这么起子小事也值当跑去告诉你。”
话虽这样说,慕轻晚却也没真的就怨上林嬷嬷,毕竟她也知道林嬷嬷是看她这几天没休息好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慕轻晚轻叹了口气,倒也没瞒着凤止歌,道:“娘确实有些为正宾的人选犯愁,咱们侯府和娘家都找不到正宾的合适人选,这要是随便找个人吧,娘又怕到时候会有人笑话你。”
凤止歌轻轻拍了拍慕轻晚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突然问道:“娘是不是想请寒夫人担任女儿及笄礼上的正宾?”
慕轻晚一怔,随后有些无奈地道:“这个林嬷嬷,还真是把什么都说给你听了,娘倒是真想请寒夫人来任正宾,毕竟寒夫人在京城可谓是德高望重,若是能请到她老人家。这满京城的夫人小姐们可还不羡慕娘的止歌啊。”
说到这里,慕轻晚又轻轻一叹,微微摇着头道:“不过娘也就只是想想罢了,虽然咱们与寒夫人也算是相识了,可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夫人邀请寒夫人担任自己女儿及笄礼上的正宾,寒夫人却从没答应过,娘也不好意思借着皇觉寺里那一面之缘就贸然相邀。真要是这样那可不仅是强人所难。还有些不知道感恩了。”
所以慕轻晚即使自己在心里愁坏了,也没想去试探寒夫人的口风。
凤止歌这时却微微一笑,对慕轻晚道:“娘。既然这样,您也不妨往寒家下张帖子,说不定,寒夫人这次就愿意了呢?”
慕轻晚闻言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凤止歌一眼。
她可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她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可是。慕轻晚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止歌是什么时候与寒夫人有了渊源的,还这般有把握寒夫人一定会答应。
要知道,寒夫人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请动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答应过任何一家的邀请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慕轻晚是知道凤止歌不会无的放矢的性子的,待凤止歌走了之后就有些忐忑的送了张请柬去寒家。
慕轻晚本以为。寒夫人不管是答应还是婉拒她的请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给出回应。怎么着也得过了几天才会有回音,没想到她上午送了请柬去寒家,下午寒家那边就派了个嬷嬷来威远侯府。
寒家派来的嬷嬷姓吴,是寒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
吴嬷嬷跟在寒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倒还从没见过寒夫人如此重视过哪家小姐,所以心里对凤止歌倒也有几分好奇。
看着慕轻晚面上毫不掩饰的惊喜,吴嬷嬷将自己的来意及寒夫人的意思说了一遍,想到临来之前寒夫人的嘱咐,又道:“太夫人,我家夫人这些年难得如此看中贵府大姑娘这个晚辈,自然也希望贵府大姑娘的及笄礼能办得更风光些,考虑到贵府的情况,夫人的意思是,太夫人不妨这次多往外发些请柬,也好叫京中夫人们都知晓,威远侯府这是有女长成,将来大姑娘的亲事上自然也就多了许多选择。”
寒夫人的意思,无疑就是主动借出自己的名头,让慕轻晚多请些有声望的夫人前来观礼。
事实上,吴嬷嬷是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次为何会一反常态的,不仅应下了担任威远侯府大姑娘笄礼上的正宾,还主动提出让威远侯府太夫人借着自己的名号广邀宾客,给凤家大姑娘做脸。
吴嬷嬷可是知道的,寒夫人从来都没轻易欣赏过谁家小姐,这次会为凤家大姑娘做到这一步,即使是吴嬷嬷也非常吃惊。
满打满算起来,主子也就皇觉寺那次和寿宴上见过凤家大姑娘,不过两面之缘,怎么就能对这位凤家大姑娘如此欣赏呢?
吴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却不妨碍吴嬷嬷将寒夫人的意思带到。
慕轻晚先前还有些不明白,但后来听了吴嬷嬷这番话,领会到寒夫人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有些喜出望外。
她这一直犯愁的两年事,不成想却被寒夫人一次就解决了。
威远侯府的亲朋故旧很少,慕轻晚先前还担心请不到多少人前来观礼,会让凤止歌的及笄礼显得寒酸了。
倒不是慕轻晚拉不下脸去邀请那些贵夫人们,只是她就算向那些夫人发了请柬,只怕交情不到人家也不会来。
可如今寒夫人不仅同意担任笄礼上的正宾,还主动示意她将这件事传出去,待那些夫人得知了这件事,就算只是冲着寒夫人的面子,只怕凤止歌的及笄礼上前来观礼的夫人们也断不会少了去。
慕轻晚简直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寒夫人了。
以前只听说寒夫人是位在京城女眷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如今再一看,寒夫人还是位热心的长者才是。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不仅在皇觉寺里帮了她,如今又如此抬举凤止歌呢。
慕轻晚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不仅连连感谢吴嬷嬷跑这一趟,还不住托吴嬷嬷转达对寒夫人的谢意,话语间竟透出些寒夫人是个热心人这么个意思。
她不知道,就连吴嬷嬷,这时也正纳闷寒夫人这次为何会如此热心呢。
送走了吴嬷嬷,慕轻晚这次算是真的再也不愁什么了,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继续为凤止歌的及笄礼做准备,便是往各家夫人那里送请柬。
有了寒夫人给的准话,慕轻晚虽然觉得拿寒夫人的名头来为自己的女儿长脸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这辈子最看重的也就是女儿,到底还是送了不少请柬出去。
就如同慕轻晚所想的那般,原本收到请柬的各家夫人有许多本是没打算去威远侯府观礼的。
威远侯府虽然刚回京不久,但闹出来的事可是不少,又是妻妾相争,又是一家之主去皇觉寺修行,之前还有凤鸣舞以郡主之身自甘为妾的事,一直到现在京城都还有人闲时谈论起关于威远侯府的那些八卦呢。
但凡自诩清高一些的夫人,恐怕都不会答应去凤止歌的及笄礼上观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