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越说越玄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嘴,不要以讹传讹,吓破胆了么?什么驱动鬼神,什么念动咒语?他们有那个本事,何不直接让鬼神来袭击我们,却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用些毒虫来攻击我们?”
众人赶忙闭嘴,副帅发怒了,再说副帅说的也有些道理。既可有法术驱动鬼神,怎不命鬼神直接索命,岂非无人可抵挡?
“副帅,但今晚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宋建功问道。
王源冷哼一声道:“这是阁罗凤搞得花样无疑。”王源缓缓起身来到公孙兰面前道:“晚饭前我们出去散步的时候,你说嗅到了营地里奇怪的血腥味和腥臊味,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必是与此事有关了。”
公孙兰缓缓点头道:“我也刚刚明白了过来,正要说出此事。我曾听人说过,以蚯蚓捣碎成泥,佐以药物搅拌的粉末可以让方圆十里的毒蛇闻气味而来。我想,我闻到的便是这种混合之物的味道。咱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便发现长草之下有许多的洞穴,那是草鼠的洞穴。蛇喜食鼠,故而周围的山坡上必有大量蛇类栖息,而可用药物引诱毒蛇聚集前来袭击营地,只要这药物起效果,也并不荒谬。”
“哎呀,我也听到过这样的传言,莫非真的是有这种吸引蛇的办法么?”宋建功猛拍额头叫道。
王源尚未说话,刚才被王源派出去查的是否有南诏兵马意图趁乱袭营的柳钧冲进帐来,手里提着两只木桶,高声叫道:“义父,营外无蛮兵踪迹,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木桶,但扎营前没见到这玩意儿。”
柳钧将木桶放在地上,那木桶是一截树干挖空而成,边上雕刻着花纹,下方有个小洞,还有一块可以抽出抽进的盖住木桶的小隔板。木桶里还有一根粗木头,一头圆鼓鼓,一头滑溜溜。整个木桶散发出一股恶臭腥臊的味道,中人欲呕。
王源围着木桶转了两圈,点头道:“言不假,这是个专门研磨药物的木桶,瞧这木杵上还有蚯蚓的血肉和药物的粉末,是以此桶研磨药物撒入营地的。“
公孙兰点头道:“就是这种味道,只是先前我闻到的味道淡一些。”
王源点头,问柳钧道:“你们发现这木桶时有何异样?”
柳钧挠头道:“别提了,吓了我们一跳,木桶周围全是蛇,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奇怪,才将毒蛇尽数打死,将木桶捡了回来。”
王源冷声道:“那就是了。事前洒了吸引毒蛇的药物在我们的营地里,我们却傻乎乎的在此处空地上扎营了,正中他们的下怀。夜间毒蛇出来觅食,嗅到这吸引它们的气味便聚集起来冲入营地中袭击我们。这便是阁罗凤给我们设下的圈套。阁罗凤啊阁罗凤,我会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刘德海叫道:“副帅,那这营地还能呆么?这才两更不到,一会儿雄黄的味道散去,这些毒蛇岂非又要卷土重来?”
王源点头道:“说的对,传令下去,在雄黄气味未散尽之前,全军立即行动,清扫营地所有角落,将表面浮土铲除清理干净。另命人在营地周边增加篝火数量,值夜兵马严密警戒动静。”
命令下达,全军将士立刻开始行动,将营地几乎刮了一层地皮,将撒有药粉的泥土尽数丢入溪水之中。又在营地周围生起了一圈的篝火,增派了不少士兵巡察。折腾到三更时分,这才安顿下来。公孙兰皱着鼻子在营地里走了一圈,只嗅到一丝丝的药物气味,料想已是无碍,这才命士兵们安心休息。
士兵们开始还提心吊胆,但不久后便都呼呼入睡,一觉睡到天亮,直到朝阳初升,再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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