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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暖笑盈盈的，萧宝儿心头咯噔一声，隐隐有说错话坑了生母殷茹的感觉，周围所有人听见这句话的闺秀都漏出惊讶之色。

北地民风开放，不忌寡妇再醮，鼓励丧妻的男子续弦，但开放不等于不顾千年延下来的礼教规矩。

续弦不如发妻地位，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

更何况殷茹在北地燕京时没少彰显自己的贤德，人前只要提起萧越嫡妻谢氏，她都是一副怀念敬重的恭顺样。

很多人都知道谢氏苛责虐待庶子萧炜，静北侯才将萧炜交给尚未过门，当时还只是萧越救命恩人兼义妹的殷茹抚养。

讨好巴结殷茹的人大多骂谢氏歹毒，每当听见这样的话，殷茹不仅不高兴，反而会把说出这话的人赶出去。

据说每年谢氏的忌日，殷茹都会亲自祭扫。

北地百姓多是称赞殷茹大度贤惠，是命妇的楷模，不计较歹毒的谢氏。

方才萧宝儿说了什么？

她娘才不会向谢氏行礼？

莫非以前她们都被殷夫人骗了？

殷茹不敬先头谢夫人，她又有何面目对旁人说三道四？

萧宝儿骄纵，但她有一点长处——率性而为，脱口而出的话语绝大部分都是真心话。

顾明暖心中乐开了花，果然殷茹不会对萧宝儿提起谢氏。

不知今日后，殷茹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把萧宝儿掐死在血盆中？

萧宝儿坑父坑母可不是一次了！

其实也不怪殷茹不愿意在萧宝儿面前提起谢氏，毕竟当年的事追究根源，殷茹再多的狡辩和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当初谢氏对殷茹推心置腹，可殷茹背地里却同萧越滚在一起，把谢氏的善意狠狠践踏在脚下。

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谢氏最后疯狂报复殷茹，不单单是因萧越移情别恋，谢氏更狠殷茹的背叛。

萧越当年能越过长房继爵得到过谢家的帮助，虽然谢家也是为利益，但终究谢家帮过萧越，并在萧越最为艰难时，谢氏曾经回娘家求来了援兵和萧越极需要的粮饷。

正因为萧越继爵后连着取胜，打退蛮族，稳住萧家的底盘，展现征战的才华，萧家族人才真正认可萧越。

没有谢氏的帮忙，萧越在承爵之初近况会更加艰难。

前生赵太后给顾明暖的情报中就记录了萧越稳定位置后曾握住谢氏的手许诺绝不亏待谢氏的话。

只是谢氏没想到不仅萧越无情无义，违背诺言，她娘家也没为自己出头，反而因利益对她不闻不问，而殷茹又摆出一副宁死不做妾的架子，当时殷茹养着萧越唯一的儿子萧炜，又得萧越的爱慕，男人心偏了，谢氏做什么都没用。

最终谢氏被萧越圈禁，很快病逝了。

顾明暖隐隐猜到谢氏的死有殷茹的手笔。

这等龌蹉腌臜的事儿，殷茹怎有脸告诉儿女们？

殷茹还想保持在儿女们心中的完美圣洁，大度善良，知书达理，聪慧睿智的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