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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S市，才真的是白恋的根。

回来第二天，沈岩便带白恋去S市各大街道，各个地儿。

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白恋跟沈岩的学校，S大。

S大校园风景跟M市不同，在这天气渐渐回暖的初春，S市的迎春花开得很灿烂。

“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那时候我在凉亭里，看到你耐心又温柔的对待别人，我就天天有意无意在这里等你，后来，知道你大我一届，即将要毕业，为了跟你扯上，我就故意在栀子花那块躲着。现在想起来，都过了好些年。”看着那簇没开花，只有绿叶的栀子花，白恋陷入回忆道。

轻轻握住白恋的手，沈岩侧头一笑，“我以为你忘了我的一切，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景。”

“所以？你表达说什么？”回应沈岩，侧头，白恋笑得温婉。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确实不再是曾经那个莽撞，一遇到事情就找白世锦的小女生。

今年，她快25岁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冲出来的样子，有多狼狈？”那时候，白恋很狼狈，可也很可爱，那天回去之后，从来不喜欢花的他，把白恋送给他的栀子花放到了小瓶子里，修改论文的那段时间，房内遍是芬香。

“沈岩，你以前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自从回来也差不多有二十个小时，可白恋还是各种没适应，昨晚，虽然有沈岩彻夜抱着自己，可白恋还是一夜混沌的噩梦。

看着白恋的眼睛，沈岩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可又想说是。

再度遇到白恋之前，对于这个答案沈岩一定会脱口应“是”，可如今……将那些不被他承认的，或者说是那些他以前极力否认，极力隐藏的事情再度翻出来，沈岩却发现，以前那些宽慰自己，欺骗别人的话，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晚，当他返身，手触上车门，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手在颤抖。

当他回了白恋那句，“是，我恨不得你死。”，在他强装的冷漠绝情之后，他的心是被什么紧紧装着的。

强行踩上离合，手背青筋凸起，当车子开过，那一刻，他在心里是想着，“死了吧！死了就一切了结了！”，可自后视镜真的看到白恋一身病服颤颤巍巍翻过防护栏，真的决绝跃下，他竟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跟着白恋一跃，一道从他世界里抽离。

开出一秒，两秒，三秒，第四秒，他调转车头，车轮因为滑行得太快太突然，太危险，轮胎爆破。

他稳稳停了车，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车，看着江面一团被激起平静不下来的水花，指甲掐进了手心里。

最后，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他看到白恋跳下去，竟然也会跟着跳了下去。

四处搜寻，江水冰凉彻骨，可随着一遍又一遍，他找不到她。

再度自江里游出来换气，晨曦的游轮就出现了。看着晨曦打开灯光，随行的几个人一道跳进江里找人，最后晨曦的人先于他找到白恋，看到白恋被抱上船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恨恨的盯着船板上的女人，沈岩看着狼狈的自己，只能紧了拳头，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还低咒了一句，你最好死了！

可回到岸上，手机泡水，车子在桥上，而且轮胎爆了。

白恋自杀那一晚，每个人都知道白恋不好过，却没人知道，沈岩那一晚也很难过。他一个人，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直到凌晨遇到路人才回去。

那一切，他连贺进都没说，他以为，那将会随着白恋一跳，一辈子埋进历史里。

他也以为，自己也不会在意，会忘记。

可却没想到，那一晚的情景，他连细节，这些年来都从未忘记过。

“果然。以前的我刁蛮任性，自我粗暴，任谁见了都会避之不及，心生厌恶。”见沈岩没回自己，白恋满眼的落寞。

特别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执着追求的人，也厌恶你。

看着低落下去的白恋，沈岩捡起白恋的手，捧起白恋的脸，“是我们的相处出了问题，如果我们当初以另外一种方式慢慢相处，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错过。”

“那到底是我错了？还是我们认识的方式错了？”对上沈岩的眸，看着黑眸里面的自己，白恋问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