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白恋就快点过来帮我上药的架势。
轻轻叹一口气,白恋认真给沈岩上药。
看着沈岩的伤口,白恋指尖都带着颤意。
“我跟秦古没有一点别的关系。”突然的,沈岩说。
“沈老大红颜知己满天飞,有没有关系,都跟我没关系。”直接甩话堵住沈岩,白恋缠着纱布,睫毛低垂。
“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安排张雪然出国,你说不想让她回来,她便一直不会回来。”脾气好着,沈岩又说道。
听到张雪然,白恋这才抬起头对上沈岩,看着沈岩黑色眸子里面自己的脸孔,白恋嘴角一点点轻轻勾起,“沈老大,你是不是忘了,这句类似的话你曾经也说过?”当初,是沈岩答应她安排饶宁宁离开S市,没有她的同意,饶宁宁不能回来,可最后呢,饶宁宁几乎是想回来就回,甚至,他们的婚房,饶宁宁都可以安排进一个男人,意图诬赖她。
而那个时候,她将一切告诉沈岩,沈岩是怎么回她的?
很显然,看着白恋讥讽的弧度,沈岩也想起来。
“饶宁宁做的一切,她已经付出了她的代价。”
“我当年年幼无知,我也为我的无知付出过代价。”灼灼对上沈岩,白恋这句话,暗指的东西太多,太深沉,“可是最后,事实证明,就算付出过代价,也并不代表一切就可以彻底消失,就当做从来没发生一样。”
唇动了动,沈岩扣住白恋后脑勺,直接捞过白恋,将唇印了上去。
“你说过一切都过去了,你说过,你不会再恨我,就不能再恨!”声音透着绝对的凛冽,沈岩手中力道之大,让白恋疼得直接蹙眉。
双手抬起来,想推开沈岩,但想到才帮沈岩换的纱布,白恋的手便停在半空中。
“你松开!我不恨你!”
“是的,你如今不恨我,但是,也不再爱我。”对的,就是这样,这才是白恋一次次避孕,一次次想离婚的真正原因,一直以来,这个原因他害怕去想,逃避去想,但它,就是真相。
被沈岩一句话抛出来,白恋浑身僵硬,任由自己被沈岩抱入怀里,任沈岩低低的吻着自己额头,极尽疼惜,但是白恋发现,自己左边胸口,有的只是暖暖小流,却不再有,曾经那般轰轰烈烈,可生可死的跳动。
“我曾经想好好去爱你,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努力。可是,就算我再努力,有些记忆它一直就在心底深处,我想拔出来,却发现它早就在阴暗的角落生了根,发了芽。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既然它之前能被你藏在角落里面,那今后,你可以继续把它们藏进去。就算是假象也好,装出来的也罢,我都认了,我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是你。”低头,将自己的头埋进白恋颈部,沈岩自己都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这样卑微祈求般的话,竟然也能自他的嘴里说出来。
苦涩一笑,当初,她那么爱着沈岩,哪怕沈岩给自己一个微笑,她满颗心都可以为他剧烈跳动,如今,沈岩给了她这么多,她却发现,那颗心,就算可以划过暖流,却再也没有过去的生机勃勃。
“假象毕竟只是假象,我演不下去了。”
圈着白恋的动作加紧,沈岩闷声,眸子森冷,“就算你演不下去,你注定也只能留在我身边。一天是我沈岩的妻子,一辈子,都会是。”
任由沈岩一点点加重自己的力道,白恋合上眼睛,听着沈岩的心跳,嘴角,依然是嘲讽的笑意。
以前是她执着,如今,倒是沈岩执着起来。
不过,就算沈岩此刻这么坚定,时间会证明,沈岩迟早有一天,会跟她一样,后悔曾经有过的执着。
而若是真到沈岩也有后悔的那一天,恐怕,事情将会朝着覆灭的方向发展。
想着,白恋唇边的弧度加大。
“沈老大,我想,我知道付教授为什么会那么想得到珠宝项目,却不跟付清远张口要?”将见到白红棉的事情一道告诉沈岩,白恋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白红棉跟付子兴的关系非同寻常,白红棉这些年一直潜伏在L市,一定是有着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跟付家有关,跟付清远有关。”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有的恋人,就算身体相拥,心,却隔着十万八千里。就如同他跟白恋。
“既然沈老大还关注着依依,那么,沈老大应该也在关注着安婉师姐吧?”仰着头,听着沈岩心跳,白恋眸中狡黠,“M市国画大赛的时候你见过我二师兄崔恕吗?我跟他长得虽然不是很像,但直觉告诉我,我跟他的关系不一般。”
看陌生人一般看着白恋,沈岩就算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白恋,却是不再是当初一心一眼只有他沈岩的白恋。
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悲哀。沈岩看着白恋眸中的陌生神光,又或许觉得,M市之后重遇的白恋,其实就是现今存在世中的,他怀中的白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