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妮简直亮瞎自己的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毒舌呢,以后还敢不敢跟他斗嘴了。
麦琪哭声越来越猛,她不是受不了楚绍的毒舌,而是受不了这样的拷问。
他说得全中,她的悲剧很大一部分都是她自找的,假如换做别的女人,遇到同样的事,百分之百不会有她这么糟糕的遭遇。
性格决定命运,她本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一个人,不坚强,不明媚,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一无是处了。
这些她都承认,“可是,谁能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她希望楚绍能给她指条明路,实际上,跟他相识,相恋,结婚,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有这个男人的护佑,她才算过得顺风顺水,而一旦离开了,就惨得不能再惨,糟的不能再糟了。
楚绍拉着安贝妮的手,向长廊尽头走去。
再管她的事,他不是忒贱了点儿。
安贝妮看楚绍的脸色,没敢多嘴,任由他牵着她,回到闯闯的病房,此时此刻,那小人儿已经醒了,看到他们回来,马上就要坐起来,“爸爸,安姨姨!你们可算来了!”
听声音看劲头,知道小家伙精神恢复得相当不错。之前安贝妮还担心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
“快躺好,小心针头。”顾青宁急忙把他拉住。
楚绍拉着安贝妮走到闯闯床前,“怎么样,头还疼吗?”
闯闯笑着摇摇头,“不疼了。”
“乖,”楚绍宠溺地摸了摸小脑袋,“你再睡一觉,咱们就回家好不好。”
闯闯连忙又摇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睡觉,刚刚睡觉的时候我做了好可怕的一个梦,梦到有个坏蛋把我抓起来了,还说要杀死我跟爸爸……”
楚绍和安贝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闯闯,是梦吗?当然,当成一场噩梦最好不过了。
“闯闯,梦都是反的。”安贝妮笑着说。
楚绍也说,“男子汉怎么能因为做噩梦就不敢睡觉了呢。”
闯闯有些不安地看向顾青宁,很显然是她提前做了功课,告诉闯闯那是一场梦的。
顾青宁莞尔笑道,无比温柔地给闯闯掖了掖被子,“闯闯忘记奶奶怎么跟你说的了,闯闯之所以做那样的噩梦,是因为闯闯病了,身体不舒服才做了不好的梦,现在闯闯已经打了针,吃了药,病已经好了,自然不会做那样的梦了。”
闯闯点点头,“那,我再生病,还会做可怕的梦吗?”
顾青宁看似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奶奶也说不准,也许会,也许不会,所有闯闯以后要锻炼身体喽,那样就不会生病了。”
闯闯很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
楚绍不觉愣住了,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小时候,她就是这么温柔地为他盖被子,讲故事的,他的心湿了,柔软了,仿佛下过了一场细雨。